次烧窑前都要进行祭祀仪式,尤其是新窑头一次祭窑,则更为隆重,一应的祭品都要加倍。
这两天时晨确实要和阿开去镇上采购,若是他不去……倒真是个机会。
“要是不行,就算了吧。”阿开善解人意地说,“其实她不理我也是应该的……”
“不不不……没关系的!”时晨一口答应,“不就是去镇上买祭品嘛,我不去也可以啊,要是师傅问起来,我就说感冒发烧不舒服……”
阿开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感激的光芒,“这样的话,你淘洗池的活我帮你干了吧,不然你生病还要干活,太辛苦了……”
一边让大师兄泥足深陷,一边还能落得清闲,时晨的心里乐开了花,嘴角疯狂地上扬,“那发烧都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好吧……”
阿开点头同意,“嗯,没错呢。只是这么久的话,记账……”
“我把账本先给你呗。”时晨用胳膊戳了阿开两下,揶揄道,“谁让你这么喜欢她呢!”
秋风拂过阿开宁静的面庞,像是不想被人看到微红的脸颊,他低下头去,声音干净得像潺潺的河水,这还是时晨第一次从淡泊无求的大师兄口中听到他的喜好。
“是的,我很喜欢她。”
***
虽然阿开和时晨达成了“合作”,但景云并非一个好忽悠的人,当然,想忽悠她倒也不难,重点是方法要对。
比如这天午饭后,她把网店的订单处理完,打算和以往一样去躺椅上睡觉,哪知却听见王嫂和她儿子正在叽叽喳喳闲谈,本来景云也没有听墙角的习惯,但他们的对话一会冒出个“集会”,一会蹦出个“便宜”,搞得她心痒难耐,忍不住直接去问王嫂究竟在说什么。
这不,阿开刚把电动三轮车开出千峰堂,景云就双手叉腰拦在路中央,“你是不是要去镇上买东西?”
“是啊。”这是绝交以来景云第一主动找阿开,他难免神色欣喜,讲真话,他还是天真的表情比较顺眼,那种忧郁小白花一点都不适合他。
“等下,我也要去。”景云做事账目清晰,绝交归绝交,眼下归眼下,虽说她在龙家窑包吃包住,衣服也穿阿开的,但眼见天气越来越冷,她还是得添置点私人物品。
不然一不小心生了病怎么办,毕竟她的医保还在c市没有转过来啊!
“你要和我一起去?”阿开故作惊讶地说。
“你别以为我是和你和好。”她比划了一个一刀两断的手势,郑重申明,“是王嫂说今天镇上有集会,买东西特别便宜。”
阿开委委屈屈地低下头。
“怎么?”见他愣着不动,景云挑眉问,“总不能去镇上还要收我车费吧?”
这话像是提醒了阿开似的,他抬起头,幽黑的眼眸忽地一亮,嘴角也一点点跟着上扬,露出久违的温柔笑容,“对啊,三块钱。”
“啊?”
“咱们不是绝交了吗?”阿开反将一军,“所以要收费啊。”
“等回来了再给你!”景凿墙一毛不拔了二十五年,第一次被别人薅了羊毛。
“那就是六块。”阿开认真地说,“我会去找你要的。”
“……”
景云后悔了,也许他还是继续做忧郁小白花比较好,起码不会记得收钱!
***
阿开虽然只是龙千峰的大弟子,尚未出师,也没有自立门户,但在天泉镇却是响当当的人物。景云坐在三轮车后座,就见他们遇到的每个人都热情地同阿开打招呼,就好像他是天泉镇的吉祥物似的。
这让景云颇为尴尬,坐三轮车已经很有**份了,而坐在三轮车上招摇过市,简直和**差不多,“咱们出来好歹也是代表了龙家窑,骑三轮车不丢人吗?”
“人?”阿开拧了一把刹车,“谁丢了?”
“……”
做生意的本质是与人打交道,景云叱咤商场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阿开这种人设,长得好、脾气好、手艺好,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强惨?
不过……
“你既然自己能烧青瓷,干嘛还要留在千峰堂干活?”天泉镇的瓷铺比窑口还多,景云知道这些铺子里的青瓷都比不过龙家窑,换句话说,也就是比不过阿开。
“手艺是师傅教的,不能忘恩负义。”阿开目视前方,平静地回道。
“那你不离开,也可以卖自己做的青瓷啊,只做徒弟能有多少工钱?”
他摇摇头,“龙家窑的订单都做不完,我哪有空做自己的。”
“你少管闲事,还怕没时间?”景云翻了个白眼,“白干活、白帮忙,真当自己是活雷锋啊!”
“干活、帮忙有什么不开心的呢?”阿开浅浅一笑,“反正一辈子时间就这么多,我总是要把它用完的,即便躺着什么都不做,时间也存不下来啊。”
这下景云确认了,真是美强惨啊,又穷又蠢,能不惨吗?
阿开的话与他的行为高度一致,听起来很有逻辑,但这个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