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79

    感情是一种最糟糕的投资，既不科学，也不理智，连保底利息都没有。

    ——《景口玉言》

    越氏天工不愧是大企业，法务也相当尽责，这份新合约比之旧合约简直是又详细又专业，霸王条款一个接一个，而且条条都是甲方享有最终解释权。

    当然，甲方是越开。

    “这个工作内容里，包括但不限于搭建数据库、负责数据库管理及数据备份、完成系统运营期间的各种问题……”景云这些年谈生意、签合同，多多少少有点经验，“这个不限于是什么意思？”

    “不限于就是说，在不做数据库的时间里，你也不能白拿工资。”董小皖认真地解释道。

    对此景云完全理解，越氏青瓷的数据库最多做两个月，就算越开吃饱了撑的，要给数据库平台整些花哨的装饰，也最多弄三个月，剩下的时间她可不是闲人么。

    “那你们得把这个不限于写清楚。”她警惕地说，“究竟我不做数据库的时候，还有什么工作内容。”

    董小皖摸了摸下巴，大企业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新增了一个数据库团队，景云是搭建框架的负责人，她不做数据库还能做什么？越开刚去开会了，走前交代他要把合同签完，而景云又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实在有些头疼。

    “那就……分担一些我的工作吧。”董小皖同她商量，毕竟特助的工作包罗万象，万一开总让她做点别的事，总能说出名头。

    “那你的工作内容又是什么？”景凿墙警惕起来像只缉毒犬似的，每一口都咬得死死的。

    董小皖掰着手指头给她举例，“负责对接各部门工作，负责下达指令，负责……”

    景云眯眼嫌弃，她对这些公事并不感兴趣，只关心其他，“有没有一些生活上的、比较隐秘的工作内容？”

    “原来你担心这个啊。”董小皖恍然大悟，“没事的，可以在合同上写明，如果是涉及开总私人生活上的事，你不用管……”

    “不不，你搞错了。”景云连连摆手，“我就是要管私人生活。”她来越氏天工一共有三个目的，第一是为了让越开保住瓷王牌匾，第二是伺机夺回秘青瓷的釉方，至于这第三个目的，当然是找机会将越开大卸八块。

    第一个目的她只要正常工作就可以完成，而后两个目的，必须得从私人生活下手啊！

    “……你们不是反目成仇了吗？”董小皖既震惊又费解，“你负责开总的私人生活，不尴尬吗？”

    尴尬？尴尬能比报仇重要？

    小狐狸甩了甩尾巴，非常敬业地摇摇头，“不尴尬啊，我现在看他、看你，都像看兄弟。”

    “兄弟？”

    “对。”景云微笑，“在我眼里，渣渣都是没有性别的。”

    ***

    合同修改完毕，景云细心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签下自己的名字。既然除了做数据库还要分担特助的工作，她自然要关心一下老板的日程安排，“你老板去开什么会了？”

    董小皖一边收合同一边回她：“现在也是你老板了。”

    “好吧，那咱们老板去开什么会了？”为了长久的目的，小狐狸眼下很配合。

    “和研发部门开会，研究复烧越氏青瓷的事……”董小皖话没说完，景云瞬时睁大双眼，“难道是烧秘青瓷？”

    “对啊。”董小皖点头，“不然咱们老板干嘛去龙家窑，他九岁学制瓷，根本不需要做别人的徒弟。”

    尽管越开的目的她早已知晓，可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不大舒服，“动作还真快……哎！那你老……咱们老板研究出怎么烧秘青瓷了吗？”

    这个问题董小皖没有回答她，而是机敏地笑了一下，“秘密。”

    “嘁……”景云不屑地白了一眼，“肯定是没研究出来咯。”

    董小皖不服气，“你凭什么这样说？”

    “失传一千年的东西，能那么好烧？”虽然她在龙家窑是外行，但在董小皖面前，她可是专家，“我承认越开的手艺确实好，但有些事不是光靠手艺就行，还得讲传承，偷来的东西终究是偷来的。”

    董小皖双手环臂，不客气地戳穿她，“我怎么记得去年瓷艺大会的时候，你可是撺掇开总去偷师，还调了监控录像不是？”

    “！！！”景云傻眼，“你怎么知道？”

    董小皖推了一下镜框，深藏功与名，“了解老板的工作进程，也是特助工作的一部分嘛。”

    小狐狸颜面尽失，只能强行挽尊，“偷师怎么能算是偷，偷釉方才叫偷，况且那时候他还惺惺作态地拒绝我，说什么师傅真心诚意地教，才是拜师学艺，我呸——他骗走秘青瓷、背叛龙家窑的时候，怎么不讲公平公正、真心诚意了？”她承认自己曾经是耍过一些不太光彩的小手段，但她的小手段哪里比得过越开，而且……她那不也没成么？

    “你怎么知道秘青瓷不是公……”董小皖的话又急又恼，可刚说半句，就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