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到满头是血的卓一霖,立刻责怪道,“他怎么摔倒了!这样很容易恶化病情!”
恶化病情?!
什么病情?!
可不等我多问。&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卓一霖已经被抬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外。我脑袋阵阵发麻。
“安小姐。”身后。响起男人敦厚的声音。
我转身,是卓一霖的保镖阿牧。
“我想跟您谈谈,方便吗?”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有些事,我无法逃避。
“卓总。他到底是怎么了?”
“卓总得的是……地中海贫血症。”
地中海贫血症?!
“医生说。卓总最多还有一两年……”
“一两年?”我惊讶的张大嘴巴,“他还这么年轻。才三十出头……”
我不相信。
他能熬三个通宵,依旧精神矍铄作报告。
他还能在冬天的泳池里。一口气游二十个来回。
他冷酷起来,连孩子都可以分分钟不要。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目前,想救他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阿牧欲言又止。
“什么办法!?”我怅然抬眸。
“骨髓移植。”
“骨髓移植?”我诧异。“是不是要找到合适的配型才可以?”
“对。”阿牧抿了抿唇,“如果你的配型成功。你愿意把骨髓捐给卓总吗?”
“我……”
我刚想点头,可想要肚子里的小宝贝。瞬间没了底气。
我大概了解一些,想进行骨髓移植手术。孕妇必须先终止妊娠。
终止妊娠。
我突然想起那个赌注。
林仇跟我打赌,她说这个孩子,留不住。
手指拂过小腹。我的头一阵眩晕。
下午的时候,我去做B超。
医生指着屏幕上。一颗灰色的小豆子说,“现在宝宝还很小,不过他很快就回长大。”
我紧紧抱着B超单子,蹲在医院走廊的角落,哭得稀里哗啦。
“小灰豆,妈妈舍不得你……妈妈真的舍不得……”
这一刻,我终于下定决心。
骨髓可以移植,但是必须等我把孩子生下来!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阿牧。
“喂,阿牧,我正好有事告诉你。”
“卓总醒了,麻烦您来十九楼。”
卓一霖醒了?!
我乘坐电梯,来到十九楼。
十九楼是贵宾手术室,他让我来这里干嘛?
刚出电梯,没走几步,几个黑衣保镖突然冲出来,将我团团围住。
“阿牧,这怎么回事?”我愤愤看向阿牧。
“安小姐得罪了。”阿牧脸一沉,对其他人吩咐道,“把她抬进手术室!”
“你们要干什么!?”不等我挣扎,他们已经将我关进手术室。
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强行将镇定剂推入我的胳膊。
我终于明白过来——他们这是要强行手术!
“安小姐见死不救,就别怪卓总心狠……”
不等阿牧把话说完,手术室的大门已经轰然关闭。
“我没有……”
我没有见死不救!
可是在镇定剂的作用下,我已经喊不出口。
身体渐渐失去知觉,残存的意识也开始模糊。
我仿佛瞬间跌入万丈深渊,黑暗压的我无法呼吸!
恍惚间,好像有冰冷锐器,刺入身体。不要!不要动我的小灰豆!不要动我的孩子!我想哭,却哭不出来,想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我闭着眼睛,任凭那冰冷的、无情的器械,将我生命里最珍贵、最温暖的宝贝,从我的身体里的、从我的生命里,生生的剜出去!
我甚至能听到灵魂深处,小灰豆的哭声,他在喊妈妈……小灰豆……
对不起……妈妈不能保护你……
黑暗的深渊里,我彻底自暴自弃。我甚至能感觉到,生命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糟了!病人大出血!”
“病人心脏骤停!”
那些焦灼的喊声,陌生而缥缈,越来越远……难道说,我真的要死了吗?
这样也好,小灰豆没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再也不用陷在痛苦的地狱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