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揍的他?”陆幼清记得程炎说过他小时候打架的事。
“揍过他两次吧。”秦图仔细地回想着,“程炎那混蛋他闷着坏,他是故意来找架的,然后打输回去。”
陆幼清嘴角一笑,那个小小少年就是故意的,故意想博他姆妈的关注。
“他哪像本将军这么坦荡。”
“明着坏?”陆幼清笑出了声。
“你这个丫头很多事不知道,不过我跟你讲,程炎这人没那么简单,他城府很深,没你说得那么好。”秦图嘴角笑着,带着几分的张扬。
“那将军您呢?”五十步笑百步?
“幼清,我是在认真跟你说,程炎不适合你。”
“多谢。”陆幼清懒得理他。
“像你这样的女子,就应该像天空中的鹰,而不是笼中的鸟,本将军这样的男人呢就喜欢养鹰,就希望你能越飞越高,你懂吧。”秦图歪着头去看她,琥珀的眼睛折着火光,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宁静地跟她说过话了。
“滚。”真没见过这种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秦图再次看向这漫天的星海,他满怀深意地笑着。
然后,不多时,陆幼清看到山林中有火炬亮起。
一星一点,紧接着,火炬汇成了长龙,整个绵山都照亮了。
他们来寻自己了。
嘚嘚的马蹄声开始响起。
秦图的惊弦马向着两人跑来,马背上的是赵闻之,紧接其后的程炎。
程炎,终于,来了。
陆幼清推开秦图的脑袋,一步步跌跌撞撞地向着程炎跑去。
秦图琥珀色的眼睛慢慢闭上,他默默地咬牙切齿。
“吁!”
马儿慢慢停了下来,程炎从马上跳了下来,一把抱住一身泥巴的陆幼清。
“没事了没事了。”程炎紧紧地搂着她,全然不嫌弃她一身的泥。
万幸,她没事。
收到山洪消息的时候,程炎整个人都凉透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万幸,她没事。
“阿图,眼不见,为净,挺好。”这都是来自兄弟的关怀。
赵闻之跑到秦图身边。
“嗯。”秦图点着头,没有生气,这倒是让赵闻之更捉摸不透了,他家图哥几时是能忍得下这口气的人。
不过赵闻之还是被秦图这一身伤给雷到,“还能走吗?”
“不能。”秦图说得坦荡,没得错,他本来连动都动不了。
赵闻之关怀地看着他,所以说,喜欢那个瘟神是不是挑战自己的事。
但是兄弟没得说,赵闻之给他准备了马车,抬着他进去了。
“世子,我们先走。”赵闻之骑着秦图的惊弦。
“等等。”程炎声音冷得可怕。
陆幼清第一次听到这种语气的程炎,她从他怀里探出头,冲他摇着头。
“世子还有什么事吗?”赵闻之看着这一幕,说不出的古怪。
程炎拍着陆幼清的头,“晋王殿下和护国公大人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赵闻之有些尴尬,下午的时候答应把人完璧送回去。
可秦图这混蛋又没半点不好意思,他万分欠揍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好啊,我也刚想找世子要个说法。”
“让他们走,我没事。”陆幼清抬起头,一双眼睛依旧清明。
程炎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头发里全是泥,陆幼清应该是整个人都跌进山洪里面。
“你们走吧。”陆幼清冲着赵闻之点头。
程炎冷声地对着马车里的人道,“那好,晋王殿下先养伤吧,我等你。”
“行,我等着。”秦图那混不吝又嚣张的声音响起。
听着他的声音,陆幼清又有点想笑,秦图还真是这种又浪又狂的家伙。
她带着笑意的眼睛微微抬起,便是撞到了程炎幽深的目光。
“我们回家。”程炎捧着她的脸,语气再度变成那般的温柔。
给她独有的温柔。
“好。”
回了别院,陆幼清泡了好久,才把一身的泥泡掉。
难得要人帮忙,紫苏一直带着歉意地帮陆幼清加水换水。
“夫人,是属下失职。”
“跟你有什么关系。”
“若是属下一直跟着,您肯定不会犯险境。”
陆幼清冲她浅浅笑着,今天即便是她跟着,也一样。
“和你没关系,别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紫苏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今天世子得知您跟着护国公出城生了很大的气,后来又听说绵山发了山洪,属下也是第一次见到世子那样紧张的样子。”
“今日,就是属下失职,差点酿成大祸,属下请罚!”
陆幼清倚在浴盆边上,她满心都是暖暖的,她看着一心请罚的紫苏,冲她点着头,“好了,紫苏,既然程炎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