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最爱的男人是我师兄,但是他不爱我,后来老娘嫁给了我死鬼相公,可我不爱他,老娘心里还有个男人,他爱我,我也有点喜欢他,但是我们不可能,你说复杂不复杂?”
“是挺复杂的。”
火花听得这一长串不太能听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三娘喜欢的师兄有没有告诉过他?”陆幼清直言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杜三娘沉默了,“没有。”
“那你如何知道他不爱你?”
屋外有噼里啪啦的雨丝落下,杜三娘眼睛亮亮的,她笑着,眼里有缅怀的光,“他有更爱的东西,不是我,是不会为我停留的。”
“可是你还是没有去问他爱不爱你?”
“没错,”杜三娘把最后一滴无愁酒喝掉,放下空杯,“当年的事,说到底,还是我没坚定,伤了三个男人的心。”
“还有,您丈夫,您应该很爱他,就是自己不想承认罢了。”要不然,这么美丽的女人为什么要开个小酒馆独守,拒绝了所有人?
这句话轻轻的落下,杜三娘就觉得自己干涩已经的眼睛忽然就潮湿了,不受控制的落了两滴泪。
她快速的擦掉眼泪,再度恢复那个模样,“小丫头好聪慧,我真的很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您,这世间很少有像您这样的女人。”
“我这样的女人是世人嘴里的荡妇。”杜三娘虽说这样的话,语气也不自卑自贬。
“管他人作甚,他们,配吗?”陆幼清语气依旧清平坦荡,可话里的风骨真是睥睨天下,不矮半分。
杜三娘笑得更开心了,“这世上像小美人这么有趣的人也很少。”
陆幼清也没对杜三娘的表扬有半分的沾沾自喜,她就是她,本来就是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她冲她一笑,“您还有一位追求者的故事没讲呢。”
杜三娘嘴角的笑意慢慢绽开更大的角度,微微抬眼在火光中回忆着,“我和他也认识很长时间了,老娘成亲后他也没死心,后来我那死鬼丈夫死了,这个混蛋就欺上门来,非要休妻娶我,老娘才不同意,把他睡服了。”
“如何说服?”陆幼清脱口问道,这么美艳的三娘的,她完全能想象得到她的追求者终于抓到机会是得多疯狂。
杜三娘眼底流着光,一字一字的强调着,“是,睡、服。”
睡?服?
陆幼清眼睛一下子就圆了,好厉害的三娘。
看着陆幼清的表情,杜三娘笑了起来,宛若夏夜吹开的层层粉莲,美不可收,“小丫头,男人要是太固执了,可以考虑把他们睡服。”
火花听得面红耳赤,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
果然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陆幼清真心觉得自己的这杯酒没白喝。
“嗯。”陆幼清冲她点点头,表示回应,虽然自己的脸上也开始发红。
杜三娘笑得更开心了,她拉过陆幼清的手,“小丫头,我喜欢你,我就一个儿子没有女儿,你要不做我女儿吧。”
“不了,我爹娘都尚在。”陆幼清也喜欢这个杜三娘,可是没必要认亲。
“那就干女儿也行。”
陆幼清很喜欢她,想了想,眼眉一弯,“好。”
杜三娘想了想,“嗯,也行,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陆幼清。”
“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杜三娘想了想没想起来,就算了,“来,咱们喝酒。”
“好。”陆幼清已经有点喜欢上这个无愁酒了,她举起酒,叫了声,“干娘。”
“嗯,乖女儿!”杜三娘媚眼里全是柔光,带着长者的慈爱,把陆幼清敬来的酒一饮而尽赶紧把她扶起来。
坐起来的时候陆幼清又喝了一杯无愁酒,“干娘这个酒酿得真好。”
“是么?”杜三娘巧笑倩兮,“那就多喝点,也练练酒量,老娘当年就是被一杯酒给耽误的,气得老娘从成婚当日就开始喝酒,每天都把我那短命相公气得半死。”
“他一直以为我不喜欢他,喝酒躲着他,气他。”
陆幼清的脸微微发红,“其实干娘是在躲自己。”
杜三娘脸上的笑慢慢的怅然起来,带着一些遗憾,“现在想想,当年真幼稚。”
“别光说我了,清儿说说你的事来听听,”杜三娘识人,一眼就看到了陆幼清身上也不少的故事。
陆幼清的脸微微发红,这无愁酒不易醉,可也是酒,她对着杜三娘摇头,“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还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压抑着自己感性,鲜少会爆发出来。
“你手上的平安绳是谁给你系的。”杜三娘看着她左手滑落下的一条平安绳,很朴素的饰品,除此之外,陆幼清再没带任何的饰品。
这条平安绳,肯定对她很重要。
陆幼清把头一垂,两手撑着额,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还是上头了还是怎么样,她右手紧紧的握着那条平安绳,慢慢说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