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他说的吗？”

    陆幼清一下子愣了。

    记忆里的话？是谁对她说过，这句话？

    她耳际像是炸开了一样，巨雷之声后，她眼前的世界又亮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在梦境，可是再次亲眼看到这一切，痛彻心扉的感觉还是无比真实。

    她眼前是坍塌的公寓楼。

    硝烟散开，废墟角落里，一个男人四肢撑地，死死的撑住一块板子，护住身下的妻女，妻子又拿身体护住自己的女儿，她看到有个染着黄毛的少年发疯一样冲了上去，把他们套瓷娃娃一样护住的女孩子拖了出来。

    “爸爸，妈妈。”

    哪怕她是站在上帝视角看着这一切，那份让她窒息的疼痛还是侵吞遍她全部的神经。

    她向着他们的方向跑去，这条路却怎么都跑不到，他们反而离她越来越远。

    迷失。

    又要迷失了。

    陆幼清发现了不对劲，她回头看去，身后的地已经坍塌成无尽的海，她没有退路，只能继续跑，这是噩梦吗？

    她想醒过来，可是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醒来。

    太真实了。

    陆幼清从不接受任何要挟。

    她几乎是在发现不对劲的同时，她停下了脚步，坍塌的地面已经到了她脚下，她直接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鸡蛋破壳的声音，光影，爆炸声，还有水的触感，都是极为真实。

    她曾经历过这一切。

    包括，落水后的窒息感，以及解脱。

    她忘了一些事。

    却还记得那份解脱的真实感。

    她看着水下的世界，头顶有来自天堂的圣光。

    她累了，有点想闭上眼睛。

    可她还是见到了一张男人的脸。

    时兼？

    还是秦图？

    明明是两个时空的人，但是被这古怪的光影割裂起来，好像成了一个人。

    他们都曾跳下来救过自己。

    “对不起。”

    陆幼清对着他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就是想道歉吧。

    她的话在水里变成一个个的气泡，每一个里面都是他们两个人的样子，以及，一条巨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