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他心生戒备。
那一日春寒料峭,屋里点了几盆碳火还是觉得门窗不严,嗖嗖的进风。
空凝醉便乘着那股子邪风从外面进来。打着哆嗦,嘴唇儿懂冻得紫青,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像极了夜半乞讨的可怜人。
一进门打着牙颤,鼻涕都冻成冰流不出来了,“眧……眧奥奥……水……水……”
眧眧不乐意地给他一杯半热的温水,嘴里嘟嘟囔囔不乐意道,“来什么来,这大冷天儿的也不能让我单独和娘亲待一会儿,就是事多。”
说着,踩着她的翘头履噔噔噔噔负气离开。一小会儿灌了个汤婆子进来,硬生生塞进他怀里,“怎么不冻死你。省的我麻烦。”
空凝醉舒适的哼了两声,“谢谢小娘子为我操劳。”
“呸!”眧眧白他一眼兀自磕瓜子,一会儿想起了什么,便扭头凑近他耳语。
莨夏笑着看他们,“怎么?有什么事瞒着我的?”
“没有。”空凝醉一脸郑重。不等眧眧捂嘴已经脱口而出,“我们前几日窖了梅花酒,就埋在院子里,眧眧计算着她婚嫁时候取出来再喝。怕你知道提前偷喝了去。”
“你这厮……”眧眧提拳就打,“明明是你不让告诉娘亲,怎的成了我的过了!”
空凝醉笑的畅快,“我酿酒可是出了名儿的,怎么会舍不得几瓶桃花酿。再说了,女人们喝的玩意儿,我可看不上。”
“切!”眧眧狠狠瞪了他一眼,乖乖,在她娘亲面前摆她一道,这是什么损友?简直无法无天了。
“桃花酿,确实是闺阁好酒。”莨夏笑看着眧眧,“长大了与你那闺中密友诉诉衷肠拿来喝了最是好的。”
“我等娘亲陪我喝。”眧眧直言。却见莨夏无奈紧了紧身上大氅。
也是,人都是走着走着便散了的。谁知道那些纷纷扰扰的事情背后又有谁在推波助澜。
正想的伤感。梁永康打外面进来,看着沧桑了不少,怕是因为昙荨得事吧……
媳妇儿疯了,他的日子也难熬了吧?
梁永康进门儿,空凝醉嫌弃的把汤婆子塞给他,“干啥带进一屋子的凉气,冻死人了!”
说着抖了几抖站起来往眧眧跟前挪了挪。
梁永康一笑,掏出请柬给莨夏,“我的婚贴,表妹一定要去啊!”
“去。”莨夏笑着应声,一转话头,沉声道,“既然结了姻亲,许家还得好好提点。听说商姝妤生了。”
“是,生了个儿子。”梁永康接过眧眧递上的热茶,报以暖暖一笑,“眧眧越发标志可爱了。”
“这是给你侄子准备的媳妇儿,不标志能行吗?”莨夏打趣,心里万分不愿眧眧顺着自己有口无心一句话走一生。那样毕竟不公平。
然,往后的事她说不清也算不出。各安天命倒是有的。
眧眧闻言娇笑,推搡着钻进怀里,“娘亲,我给宗权做媳妇儿。哈哈……”
一面害羞,又说的这般荡漾,也只有无拘无束的眧眧了。
莨夏嫌弃地推开她的小脸,“没出息的东西。没见过世面。梁家小儿郎哪是能配得上你的。”
“我觉得好。”眧眧委屈巴巴,“女子无才便是德。”
“所以你不好好背书!”莨夏一本正经板起脸来,却掩不住心情大好。
有几个人这么说笑,挺好。
梓潇和四哥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梓潇还是那样,四哥却深沉了。不似之前那般与她亲近。
他们兄妹终归是越来越远了。
眧眧被莨夏说的缩了缩脑袋吐出舌头,调皮可爱。
看着眼前跳动的火光,莨夏无奈地笑了笑,“表哥新婚在即,有什么需要的可要说呀。”
“有一件旁人干不了的。”梁永康狡黠一笑。
莨夏眨巴着眼睛,“怕是一早便做好打算了吧?”
梁永康嘿嘿一笑,“你聪明了也不是一两日了,多去陪陪祖母可好?”
“近日总是犯困。待有精神了便去。”莨夏说着话便打起了哈欠。
眧眧见她这般,将药碗端上来。
梁永康闻着那股味儿不悦的蹙了蹙眉,怎么那么腥?
他想开口问问,突然空凝醉伸手将他拦下,“我那儿有些好酒好肉,你带回去。”
梁永康无语,找理由也不找个冠冕堂皇的。我堂堂将军府缺肉吃啊!
他懒得理会空凝醉,只道,“回去的时候顺道去取。”
“那我们回吧。”空凝醉腾的站了起来,着急忙慌道,“我那里好有点事,一起走吧。”
梁永康才来,还没说几句话就被拉着往外走,心里极其不悦。
空凝醉却执意要拉着他往外面拖。
好在这里都是熟悉的人。但凡让不知所以的看见,还以为他们有龙阳之好呢。
硬生生将梁永康拖走,莨夏喝了药便去睡了。
梁永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