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能遇到一个相伴终生的人又是何其的幸运。
然而现在莨夏不能奢望这些,她只盼着成墨云不再生她的气呢。不在,因为她的小性子,而倍感为难。
莨夏望着眧眧张灯结彩过的院子,喜气洋洋。话说,进了二月她就得动身南下了。
她有些迫不及待见到成墨云,又胆怯,怕真的见到以后无话可说。她不知道成墨云想不想见她。
她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成墨云身边有没有花蝶围绕。
她一心盼着成墨云能找到一个合适他的妻子。又有一点小心思,希望他还在等着自己。
他的温柔缱绻她一刻也不能忘记。
此时此刻想起来,她都忘了最初他们是为什么闹成了这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心就不在一起了。
莨夏自认为没有一天都为他着想。既然你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替他扫除障碍。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她到现在也不明白。
难道是她身为江湖草莽,不配与他携手吗?
可又并不是,他们从相识之初他就知道她不过是个野郎中。
莨夏开始钻牛角尖,开始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捋清楚。那样的话,她再见到他之后,总会有些气度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想,就是没有结果。
晚上眧眧非拉着莨夏去看灯。猜灯谜什么的莨夏懒得去。眧眧便拉着她看人家的杂耍。拼命往里面扔铜板。
这样败家的丫头一定要严加管制的。
街头巷尾男男女女,花花绿绿。莨夏看的赏心悦目。
许久不见这么盛大的场面,难免有些吃味。
莨夏在街头吹了几阵凉风便不乐意了,裹起大氅便往回走。
眧眧没玩够,恋恋不舍。
莨夏便威胁她,“后日我便要去梁府小住,你若愿意看灯,我且不管你。但是想去的话,就要听话。”
这样的威逼利诱在眧眧跟前是特别好使的,没有心眼儿特别单纯的孩子。只要这么一说她便要乖乖地跟自己回家了。
莨夏没有骗眧眧,真的在正月十八的下午去了梁府。
老太太看起来还是硬朗的,见莨夏回去便让人张罗吃喝,从下午一直到晚上就像摆着流水席一般。
莨夏胃口不好,吃几口意思意思,可老太太不依,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布菜。
“我跟你说,一定要吃多点儿。”老太太把一个大鸡腿放在她碗里。
眧眧眼巴巴的看着大鸡腿没了,委屈都要哭出来了。
老太太见她这样,掰了个鸡翅膀给她,“快吃快吃,这也一样。”
眧眧气的心塞,嘟囔,“这哪里一样了?明明就没有肉嘛!”
“哪里没有肉了?这这这,不都是肉吗?”老太太拿着筷子飞快地指着有肉的地方。
眧眧委屈的看着莨夏的碗,“我吃就是了,婆婆一直说个没完。”
“你这小丫头。才多大?就嫌婆婆唠叨了。”老太太笑的眯起眼睛,哪里还有平时他们见了的威严。
“我跟你说呀。”老太太剥了一颗鸡蛋给眧眧,“婆婆是不会害你的。婆婆说什么不好吃,你一定不要怀疑了。”
眧眧不信任地点点头,放下碗筷,“别以为你敷衍我我就听不出来。”
“婆婆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您多英明啊。”眧眧没好气的拍马屁,“不过婆婆再厉害也没有娘亲厉害。”
说到底还是为了奚落。
老太太听得不服,“你说我没有她厉害?”
老太太见这小家伙看着机灵可是目光短浅,放下筷子抖起了威风,“想当年我背着她娘上阵杀敌,打的合胡人永世不敢犯境。你晓得这太平盛世可是太奶奶我打下来的。”
眧眧撇撇嘴,“是就是么,用得着那么样强调么?”
老太太憋屈,“目光短浅。”
说着,夹起剩下的那一个鸡腿放进眧眧碗里,“吃吧,吃饱了好练功。”
想当初莨夏每日清晨都要练功,现在成了眧眧。不过外婆有点事做也真是不错。
莨夏吃过饭便缠着舒娘学做菜。她吃过味道好的今儿都要学会。
舒娘和莨夏对眼缘,愿意教她,二人在厨房聊起来家长里短。
舒娘说这梁永康的新媳妇儿长得规规矩矩,没有什么出奇的本事,又是家里的庶女。小心谨慎过到现在,嫁进来自然是攀了高枝。
若她知福惜福也是好的。就怕许家还挂记着先前那些不愉快。她若懂事不出面作妖,我们府里是不会亏待她的。
莨夏便笑笑,哪有那么复杂的事。哪个姑娘不是满心欢喜穿一回嫁衣裳,谁也是奔着红红火火的日子去的。
谁会还没嫁人就想着算计夫家。出嫁从夫,丈夫遭难,难道妻子能好过吗?
莨夏不知道昙荨在昙家没落以后受了什么样的挫折使她变得伤心病狂。她若没记错的话,昙荨是从一开始便中意二表哥的。只是那时候,二表哥似乎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