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出国的？”宋清廉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好像带着回音，一下子在她的脑中打了霹雳。

    劈头来了这么一句，他是什么意思？

    叶婉莹愣在那里，一时脑子有些错乱，脑海里的数据和回忆开始搜索是不是她之前漏嘴说了什么，还是说他是听叶婉怡说的。

    叶婉莹调整思绪，镇定下来。她转过头，“我的过去好像不重要，没什么可说的。”

    “是么？”宋清廉眼神凌厉，嘴角微微扬起，却不是在微笑。

    不重要…………她竟然说的出口？

    “你的简历上有在英国MT杂志的工作经历，你是什么时候出的国？”

    “这跟工作有关系么？”叶婉莹对上宋清廉的眸子，冷静从容。

    “我想对我的员工做一些深度了解和测评，你必须配合。”宋清廉比叶婉莹快高出一个头，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在彼此的双眸里不知道喷射出的是什么。

    空气静谧而令人窒息，在外人看来，却是暧昧非常。

    “两年前。”

    宋清廉神情微思，双眉轻轻蹙起，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嘴里还重复着：“三年前……”

    没错，两年前正是她来信说去追寻远方的时候，她竟然就这样留在英国了？宋清廉闭上了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中浮现出一丝失望和阴沉，头也不回地迈出了员工办公区域。

    此时叶婉莹因为不想让宋清廉读出她的惊慌和不正常的情绪，正背对着宋清廉。感觉到空气中再次一阵沉默，良久还没有动静，便转过头，才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这男人什么意思？简直莫名其妙。

    再次去总裁办公室交方案的时候，发现办公室空无一人。之后宋清廉也没有让她在上楼报告各项汇总项目。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宋妈总是对着书房摇头。一个劲儿说先生经常在书房一待就是一晚，有时送过去的饭菜一口没动，她担心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事。

    叶婉莹感到奇怪，敲了敲书房的门。没人应，敲了很久之后，还是没人应。她向宋妈要来了书房钥匙，打开门一看，吃了一惊。

    一股浓浓的酒气满贯而来，宋清廉趴在桌上昏睡着，办公桌上全躺着空空的酒瓶。七零八竖地，似乎将他整个身躯遮挡了起来。

    她走近一看，看到宋清廉身下压着不少手写的白纸。字迹苍劲张扬，带着一种洒脱不羁的风格，甚至有些狂野霸道。

    “最是低眉三分意，何来春秋何来你……这不是结束……”

    “梦里，我说，爱你，直到永远。可你笑了一声，利用时光告诉我，你的抛弃才是永远……”

    “你终究丢弃了那份永远……不……你从未想过去拥有……”

    一张一张地，这些字迹就像凌乱而尖利的刀子，带着锋利的棱角和狂乱的心。叶婉莹一时慌乱了心神，他这是发现了什么么？

    回想起来，这段时间，宋清廉的表情和举动确实令人感到蹊跷，经常试探性地问及一些过去的事，她总是小心翼翼地一带而过。

    本打算将一些秘密永远埋在心底，让某人再也发现不了。但如果让叶婉莹将脑子从时光机中过一遍，她也想不起到底是什么被自己遗漏了。

    “你这又是何苦……”她呢喃道，带着自嘲和讽刺，心中凄然，就算他知道了，他们能回到过去么？

    他还会是她的宋教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