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是个厨艺高手。从西湖醋鱼到鱼香肉丝、豆腐蛤蛎羹、东坡里脊肉……样样鲜美无双。也许叶婉莹想着每天回去的意念之一就是宋妈的手艺。

    “夫人，多吃点，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宋妈在一旁劝着坐在餐桌上的叶婉莹。

    叶婉莹笑眯眯地说着：“嗯，最近胃不舒服，经常吐，还是吃你的菜才不会吐。”

    “会吐？”宋妈惊讶了一脸。“会不会是有了？”

    “有了什么？”叶婉莹闻着羹汤很香，舀了一碗喝了起来。

    宋妈一个劲地笑得乐不可支，“傻孩子，怀孕了呀！”

    噗---

    羹汤喷了一桌。叶婉莹咳了几声，惊骇地抬起了头。

    这宋妈真会开玩笑，他和宋清廉也就那么几次，就那么中了奖？……

    “你竟然瞒着我？这够意思么？”果思言惊得差点掉下了嘴巴。

    “我刚去医院检查一下，确定了。”叶婉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很是惊奇感受到了一股生命的力量正在形成。但不知道此时该是喜还是悲，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宋清廉。

    “你觉得他知道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果思言问。

    “不知道……”叶婉莹呆呆地喝着眼前的果汁，似乎有些怔然。

    果思言没有再问下去。现在的情况是叶婉莹已经有了伤疤，想愈合怕是有了难度，她一时还没有允许自己如此放肆。想分开已经被肚子里的小家伙给阻止了。

    “怎么，你不会是想离婚吧？”

    “在考虑……”叶婉莹托腮沉思。

    果思言媚笑，靠近了一些，“我看，依着我们宋教授的性子，你要是敢逃，他会追你追到天涯海角。”

    “他？会么？”她现在什么都确定不了，也不想再一厢情愿下去了。

    有些伤害已经够深了。

    有些信任的城墙已经倒塌了。

    他已经不是她心中的宋教授了。

    晚上回去，叶婉莹一切如旧地看书，做着自己的事。宋清廉这几天公司和学校两头忙，还有学术交流会，一时也管不了她。

    她记得曾经问过他：“为什么选择做老师？”

    他的回答让人感到可疑，“也许只是为了一种相遇，一种等待。”

    “竟然与你的喜好无关？”她惊奇。

    他调侃：“学校里的小女生多，我的机会才多。”

    已是深秋，窗外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气温开始下降，宋妈送来了一套厚实的毛毯，并问她检查过医生没有。她看着窗外沿着玻璃流下的雨线说着，看了，只是肠胃问题。

    她一直在想宋清廉到底什么话才是真话，什么话或者什么举动才是套路。那几年的书信里，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于是这个念头盘旋在脑袋里，然后一直在自动思考分析，直至没有结果。

    夜深了。雨还在继续下，宋清廉打着伞站在雨中，抬起头看着二楼的灯还亮着。他在雨中站了很久，终于走进了门。

    叶婉莹上班的时候，发现主管的举动并没有要打电话或者走过来的意思，就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宋清廉从那天对话之后便再也没有和叶婉莹正面碰到过，每天又回来很晚，两人几乎见不到面。不知道是故意避着还是什么，两人的冷战疏离一直维持了一个月。

    叶婉莹庆幸自己出了偶尔的呕吐，并没有其他不适的反应。但随着日子渐长，开始渐渐大了些，她便选了宽松一些的衣服。本就穿着清新，衣服也好选的多，别人也不会在意什么。

    果思言常常会给她一切建议，或好的或馊的。

    有时一笑了之才是正确的选择，毕竟是她先有逃避的成分，宋清廉才会配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