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啊！”按照计划，苏悠乐准备四十岁左右让整个家庭收入达到中产阶级水平后，才考虑怀二宝。

    “怀孕还要算时间？当然是顺其自然，有了就生。”高丽琴猜不透苏悠乐的想法。

    “当然得算时间，怀孕会影响职场发展，生娃会影响生活水平。孩子是吞金兽，从生下来开始，吃喝拉撒睡都是钱。等大一点了，开始读书了，各种学费更是花钱如流水。光养圆圆一个都倍感压力，哪里敢养两个。”从圆圆出生开始，她们家的生活开销直线上升。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奶奶生了七个孩子，你姥姥生了五个孩子，我生了两个，还不是都供出来了。要我看——矫情！”高丽琴不悦地说。

    “妈，现在可不是以前。现在竞争压力大，所有家长都很注重培养孩子。我不求孩子赢在起跑线，至少不能输在起跑线吧！”苏悠乐稍作停顿，又嘟哝一句，“我可不想我的孩子未来成为社会的分母，去衬托那群耀眼的分子。”

    “这话被你嫂子听见非气死不可！什么乱七八糟的分子和分母。按照你这么说，只有那些富豪才能生二胎了。我看我周围那些生二胎的普通人，一家人和乐融融，照样过得很好。难怪你婆婆生气。你压根自私自利不想生二胎，何必找一堆借口！”高丽琴咆哮声中带着怒火。

    “我不管别人怎么过，总之我要优生优养，没那条件我宁可不生。”苏悠乐无视高丽琴的咆哮反驳。

    “死丫头，我和你就是属相不合，说不上几句就吵。算了，不管你了。我该去接我宝贝孙子放学了。”结束电话之前，高丽琴忍不住又说了几句，“不想怀二胎，就让你婆婆把圆圆带回老家一段时间。圆圆是开心果，容易让你婆婆消气。等她气消了，看在圆圆和方正的面子上，和你的关系不至于太僵。”

    “我考虑一下。”苏悠乐明知道高丽琴的措辞难听，但是字字中肯。不过，她觉得刚才那一跪已经失去大半尊严，真还把圆圆割地赔款出去，她和慈禧有什么区别？不，她比不上慈禧。那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她是卑微的丫鬟。

    “真是好心被雷劈。你不听我的，干嘛给我打电话。气完婆婆还觉得不过瘾，想气死亲娘啊！”高丽琴用力喘了几口气，“我还想多活几年，看着我的乖孙结婚生子。你少给我找事，惹事。”

    卑微的丫鬟是没地位的。她还能指望高丽琴温柔安慰她吗？今天，高丽琴能说出全家来替她出气，后面又替她出主意，已经算仁慈了。

    苏悠乐自我安慰：“你快去接你的乖孙吧！”

    “对了。你刚才说出差要去免税店，你记得给我带套兰蔻，还有给你嫂子带套雅诗兰黛。其他的东西，我再想想。”高丽琴对苏悠乐讨要礼物来向来不手软。

    “我知道了。”其实，高丽琴提到的这两件事她都有计划，但是被高丽琴这样理所当然地提出来，总会让人感到心里不舒服。

    通话结束，苏悠乐吐了口长气，把手机放在书桌上。虽然高丽琴话中带刺，让人听着难受，但一通电话结束，苏悠乐却不得不承认压抑的心情得到了较大的舒缓。

    难道她欠骂？苏悠乐敲了一下头，对抗猛然冒出的奇特思想。

    “妈，乐乐，圆圆？”苏悠乐正在思索该做些什么的时候，方正的大嗓门在屋外响起。

    苏悠乐怕方正吵醒圆圆，急忙冲出去。恰巧，蒋丽蓉也从房间探出脑袋。

    “小声点，别吵着圆圆。”苏悠乐和蒋丽蓉异口同声说。

    苏悠乐略显惊讶地看向蒋丽蓉。蒋丽蓉冷哼一声，重新关上房门。

    “这是？”方正察觉蒋丽蓉情绪不对劲，可来不及深问，圆圆的哭闹声响了起来。

    苏悠乐和方正急忙冲进卧室，安抚他们的熊猫公主。有了孩子的家庭总是这样，没有太多的时间奉献悲伤，因为你需要在孩子这只吞金兽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多得让你连静一静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蒋丽蓉摆明了不理会苏悠乐，苏悠乐自知理亏只能保持沉默。为了防止圆圆察觉到更深层次的不对劲，晚餐以后苏悠乐和蒋丽蓉默契地分开。蒋丽蓉带着圆圆到小区游乐区域玩，苏悠乐收拾行李准备出差。方正趁机和苏悠乐深聊家事。

    苏悠乐想到高丽琴对她的批评，变得像只猫咪似的温顺，可怜兮兮搂着方正道歉：“老公，备孕的事情真是对不起。我只想着把妈劝回来，恰巧小红又没来，就一时冲动了。哎，我当时也是太倔了。你不陪我出去，我就没再说几句。这么大的事情，我应该先告诉你，商量以后再做决定。”

    “这事不是过去了，怎么又提？”苏悠乐猫咪似的表现，暖得方正忍不住亲了一下她，“妈发现呢？”

    苏悠乐的脑海里浮现那刺眼的银色包装，烦躁的怒火窜了出来。如果方正足够小心，收捡得足够妥当，怎么会被发现呢？

    不过——

    她看着方正关爱的表情，想到高丽琴的话语，心虚地嘟哝：“还不怪你。只顾着甜蜜，打扫战场却不够仔细，包装纸忘扔掉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