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要经历怎样的绝望,才会对生活不抱一点念想,阿若她生而为仙,却被限制,只能做一个连修为都没有的废物,她也有一颗扶济天下之下,她也想仗剑走天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她也想,如天下的女子一般,嫁一心爱之人,相夫教子。
可是因为这副仙躯,那些人,就堂而皇之的剥夺了这一切。
“哥哥,”阿若的声音有些无力:“难道我生而为仙,就是罪吗?”
阿若一向嘻嘻哈哈,喜欢笑,像个小太阳。不会示弱,也不让别看得出来自己过得不好。
但是白昭玄明白,她心里苦,日子过得不易,她是被圈养起来的金凤,但是凤凰那个会甘心被圈养?
“这不是你的错!”白昭玄摸摸她的头发道。
“是啊!我们明明什么也没做错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啊?”
白昭玄叹气,他们可以去抱怨,也可以去恨人世不公,但也得认清事实。
“别哭了!”白昭玄道:“有我呢,我们以后的日子,自己打拼。”
阿若破涕为笑,抬头看他,道:“那你教我如何修炼吧!咱们躲不掉的时候,起码能打得过!”
白昭玄轻笑,道:“你想学的话,我就教。”
阿若擦了擦脸色的眼泪,站起身,继续去收拾她俩这个小窝,道:“希望永远别有那么一天吧,希望他们能想开点,别再和咱们过不去了!”
他们两个在这座小山上过了小半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打鱼砍柴,挑水做饭,阿若还学会了织布,他们两个就像一对普通的农家小夫妻。
但是到了秋末,就有的愁了,光靠这座山可定吃不饱了,白昭玄不得不频繁去附近的小镇购买食物和用品。
每每他外出的时候,阿若总是提心吊胆的,毕竟追捕他们俩的告示,现在贴的满大街大街都是。
他不在家的时候,阿若喜欢搬个板凳在门口等着,等一会,就回去织点布,或是打坐修炼心法。
白昭玄教她修炼绝对不留余力,但是阿若始终不得要领,有时候她都感慨自己,空有一副仙躯。
往常白昭玄都是清晨出发,下午肯定就能到家了,可是今天都到了黄昏还没回来。
阿若有些担心,一个人茶不思饭不想的等到了半夜又等到了第二天清晨,晌午。
白昭玄还是没有影子,她坐不住了,带了面纱,披了个斗篷,去他说的那个镇子去打听打听。
她一路下了山,惴惴不安的来到了那个小镇,小镇子上看不到人,满大街都是散落的货物,狼狈非常。
阿若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的不安更甚。
她才在这趟街上走了没多久,就又一帮人突然出现,把她围在中间。
领头的人指尖捏了一个法决,轻而易举的掀了她的面纱,让她无处可盾。
阿若不认识这些人,但是看他们身上穿的校服,不用想也知道是仙盟的人。
“仙上!”一圈的人见到阿若的面容以后,齐齐向她行礼,领头的那人道:“尔等奉命,迎仙上回家!”
“回家?”阿若戏谑道:“我知道我的家在哪里,自己能回去,你们又是迎我回哪个家?”
“仙盟!”领头的那个人道。
阿若摇摇头,自己当日用太虚镜吓唬住了那些人,林泊自己理亏没敢多加阻拦,如今看来,应该是这些人反应过来了,或是林泊告诉了他们自己没有修为的事情。
“你们是哪个宗门的?”阿若站在那里,不卑不亢。
“朝源宗,”领头的那个人道:“我们宗主随后就来迎接仙上。”
他说完话,身后的人顺便放了一个信号弹。
“东源宗啊!”阿若想了想,道:“我还在仙盟的时候,听说过你们,是个有作为的门派。”
领头的人一拱手,道:“多谢仙上夸奖!”
阿若抬眼看天空中迟迟不散的金色信号,叹了口气,问道:“那个人呢?”
东源宗的人当然知道她问的是谁,如实回答道:“与我们打斗了一番,逃了!”
阿若点点头,他没事就好。
“你们是特意在这里等着我的?”
“是,”领头的那人道:“一队人去追那个魔物,我们估计着仙上可能会来寻他,故在这里等候。”
阿若直视着眼前这些人,问道:“你们为何不肯放过我们呢,我们既没伤天害理,也不碍你们的路,仙盟为何要苦苦相逼呢?”
那人愣了一下,自仙上从总坛离开后,他们各个宗门的人便不留余力的搜寻,但是没人问过这是为什么,好像把仙上找回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阿若苦笑,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心里盘算着自己能突围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结果是没多大。
信号放出去没多久,那位东源宗的宗主就到了,身后带着乌泱泱的一群人。
看样子,来的还不止他一个宗主。有三四个人推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