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南若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倒是没太在意,轻声道,“我把这茬给忘了,疏忽了疏忽了,不过师兄,这些担心可以了却一点了!”
“哦?”徐守镜提起了兴趣,问道,“怎么说?”
南若面色不改,并没有因为槐画的死讯有什么不一样的情绪,但是她有必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师兄和爹爹,她道,“今日外出偶遇了那日救我的那位少侠,他带来消息,说槐画已死。”
徐守镜顿了顿脚步,疑惑的看向南若,那样的大魔说是就是死了?他问道,“是那位少侠的功劳?”
南若摇摇头,道,“不是,他说槐画是因契约反噬而亡,应该是放他出来的那人做的。”
徐守镜微惊,看向师妹,道,“我与师父已经着手开始调查了,却连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找到,想着去寻找槐画,能从他那得到一些线索,现在连他这条线都断了!”
南若却不这么认为,笑道,“没线索才是最大线索,他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说明他的本事了得,手中既有人又有权,那这范围不就一下子缩减了吗!”
徐守镜深深看了她一眼,点头道,“你说的都没错,既然自己也知道这次的敌人不是吃素的,为何还不知道要小心行事呢!”
“哎!”南若叹气,仰头望天,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意味,道,“可能是天不怕地不怕习惯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应该要小心。”
徐守镜轻笑,南若这个性子怕是许多男子在她面前也得汗颜,“有时候不知害怕也不见得全是好事,你虽不害怕,可是却把我和师父吓得一身冷汗。”
南若点点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秀气的下颚微微前抬,眸中波光流转,若有所思。
“南若,”徐守镜轻声道,“一会去见师父,他说什么你就听着,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南若笑道,“不过大师兄要替我说几句好话,别让我太难了!”
“行,”徐守镜一口应下,宽厚的肩膀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此时正值黄昏,抬头看晚霞万里,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浩荡离愁。
“大师兄!”南若没头没脑地唤了徐守镜一声,又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有些害怕!”
徐守镜身形微滞,停下脚步,安慰南若道,“无碍,都是小事,不必担忧,交给我们就好,我和师父定能护你周全。”
南若眼眶微红,这世间上没有完全的感同身受,哪怕是自己最信任,最倚仗的人。
她大师兄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认为她是在因性命之忧而害怕,其实不是,她这莫名的恐慌感来自于自己的那个梦,来自于太虚镜和白昭玄。
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她就是那个阿若仙上,更怕自己根本不是,只是个局外人,旁观者罢了。
南若突如其来的反常令徐守镜心里隐隐的升起不安,多年来的了解告诉他,这丫头绝对还瞒着他什么。
可南若一向坦荡,是个直肠子,什么事情竟然连他们都要隐瞒?
这个时间,门里的门徒全都刚刚吃完晚饭,要跟着教员做晚课,所以他俩这一路上走的特别安静。
父亲住的静安堂半开着门,隐隐可以看见有熏烟缓缓向上飘,平和静谧。
“他一直在等着你呢!”徐守镜对师妹道,“一会进去和他好好说话,他这一下午提心吊胆的,不去找你不是,去找你也不是。”
南若乖巧点头,跟着大师兄一起,推开那扇半开的门。
南若一进门,就被父亲房间里新添的那瓶红玉兰花给吸引住了目光,悄咪咪的走过去,弯腰去看这些可爱的小花,流连忘返。
徐守镜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规规矩矩的走到师父桌前,坐下来。
师徒二人心照不宣的不出声,相视一笑。
半响,南若看够了,走到师兄的身边坐好,样子也规规矩矩的,只是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父亲。
江维让清了清嗓子,问道:“除妖顺利吗?”
“顺利呀!”南若道:“我那些师弟表现可好了,有章有法,课业扎实!”
“哼!”江维让鼻腔轻哼,道:“那可是我教出来的徒弟,能差吗!”
“是是是,”南若连忙点头,道,“都是我的亲师弟,肯定不能差呀。”
江维让看着这个面容酷似妻子,性格却肖像自己的女儿,想想她这几天受的折腾,那点因为担心而来的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这个做父亲的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道,“阿嫣,这些日子就消停消停,别往外走了,不安全!”
想必是徐守镜的那些心理建设起了作用,南若出乎意料的听话,一口答应了近些日子都不离开宗门。
“正好这些日子把藏书阁的那些好书读一读,”南若道,“咱们家有这么多珍藏,我却连一本都未曾认真读过,着实可惜。”
江维让有些讶异女儿的突然转变,道,“怎么最近转性了?还知道要读书了,以前你可是见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