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深吸一口气,无言啜泪,二人在小巷相拥着,时隔百年,重新相聚。
有的人近在咫尺却身隔山海,有的人隔了山海,却永远心意相通。
“你真的相信我就是她吗?”南若还是迷茫,还是疑惑,万一自己和阿若并无联系,那自己雀占鸠巢,又何止是对不起她们三个人那么简单。
“你是!”白昭玄很肯定,她就是阿若,或许如她所说,她不仅仅只是阿若,但是他可以确信,她一定是。
“为什么呀?”南若问,“为何你如此肯定,你怎么知道她还能转世,你又是如何可以确保,自己不是因为太想她了,所以一时大喜过望,稀里糊涂的错认了人?”
白昭玄叹气,手掌覆在南若的肩膀,隔着衣料轻轻摩擦着。
“你只记得阿若知道的故事吧!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你想听听吗?”
南若抬头看他,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问道,“以后的故事?我死后发生的事情?”
“是啊!”白昭玄道,“我说给你听吧!你听完之后,或许就不会再怀疑你是谁了!”
他的声调很平淡,轻声细语,耐心的讲述一件足以剜他心脏的事情。
“其实仙盟总坛那日,我已经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也知道,你不把窟窿堵上,人魔两界迟早会因为战火而全军覆没。”
南若点点头,她知道他都明白的。
“但是我还是不甘心啊!”白昭玄道,“所以我用自己的修为,护住你的三魂七魄,令你不至于魂飞魄散,然后回了魔界,求长老娘娘,可有重生的法子。”
“长老娘娘怎么说?”南若问道。
“有!”白昭玄道,“她感念你为两界做的牺牲,把魔界唯一一株开灵的彼岸花给了我,我又以自己的修为,把你的三魂七魄注入其中。”
“彼岸花?”南若不解其意,问道,“那能做什么?”
白昭玄道,“把彼岸花栽到人魔两界的石碑处,花开时,你就能回来了!”
南若恍然大悟,“我这肩膀处有一花状的胎记,可是?”
白昭玄点头道,“彼岸花!”
南若轻笑,“那我现在才回来,你的彼岸花可是栽了一百年之久?”
白昭玄摇头,“我不记得了,彼岸花什么时候开的,太虚镜没有告诉我,朔风按照你的话给我喝了忘川水,而后几年,所有关于你的记忆,一点一点消失,没几年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没人肯告诉我,我一直放不下的到底是什么!”
当年菩提仙上以自己和太虚镜为代价,补上缥缈镜的窟窿之后,当场身殉,魔尊以自己的全部修为护住仙上魂魄,后不知所踪。
因魔尊失踪,魔界无人主持大局,一些愤怒的魔族之人不主张与人界签订条例议和,人魔两界陷入交战,双方整整持续三年。
三年后,魔界朔风大将军带回了只有一小部分修为的魔尊,魔界人界三年战火洗礼,皆身心俱疲,以魔尊和仙盟盟主为首,人魔两界签下契约,彼此约束,互不干扰,互不侵犯。
尘埃落定后,神魔两界修养生息,魔尊退居二线,除重大事件外,极少露面。
有人说,他是因为仙上的死而从此颓废,心灰意冷,也有人说,他的小仙上实则没死,他们找了一处世外桃源,隐居于世。
白昭玄一个人,守着一株彼岸花几十年,哪怕自己已经忘了,为何要守护。
后来突然有一天,彼岸花完全盛开,血红的颜色,美的凄然,美得让人心碎。
彼岸花,花开一夜,后消失不见,他怅然许久,已经忘了自己守护的目的,也忘了,彼岸花要去哪里,自己又该去哪里找。
白昭玄终于还是默默回了魔界,一个人,一把寂魂,独立于世,称霸一方,孑然一身。
“对不起!”南若一遍一遍的重复这句这三个字,“对不起,我以为,你忘了,就能放下,就不必,那么痛苦!”
“忘川水是永远的忘记,”白昭玄无可奈何道,“你对我,是真的残忍。”
“那你是不是还会把我忘了?”南若满脸泪痕,抬头盯着他。
白昭玄点点头,“是啊!会忘,但是只要还能见到你,我就能想起来,一遍又一遍!”
“想起来,一遍又一遍?”南若问他,“值得吗?”
“你说呢?”白昭玄反问。
她轻笑,那笑释然了,小白少侠是魔尊,她是阿若仙上,老天给了他们一次重来的机会,得之不易。
“我懂了!”南若道,“你等等我好吗?”
一石惊起千层浪,她这一句话在他心里炸开涟漪,那潭沉寂了百年的死水终于有了一线生机。
“百十年我都等了!”白昭玄为不可闻的轻叹气,“没关系,我可以等,我会守好你这辈子,不论以哪种身份!”
“好!”南若哽咽道,“我会和阿爹说,我会去找你,我们这辈子,什么都不管了,我们找一处世外桃源,游山玩水,逢年过节,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