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溪清醒过来,眼前一片黑暗,但是周围能听到汽车驶过的声音,以及在她身边两声细微的呼吸。
经过了十几分钟的清醒,她才意识到现在的她被人戴上了黑色的头套,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哪里,车又是往哪儿开。
没过多久,她就感觉到路面的不平稳,像是在往郊区开去。
大概行驶了四个多小时,载着她的车这才停了下来,随着引擎的熄火,她这边的车门就被打了开,然后一只粗壮的手臂粗鲁地扯着她下车。
“我舅舅呢?”这一路,安溪都没有听到他们有任何的交谈,这一伙人,似乎有很熟练的经验。
拐了七八个过道,安溪还没站稳猛地就被往前推了一下,她毫无准备一下扑倒在了地上,被绑着的手背在身后,膝盖上一阵刺痛,下巴也有轻微的疼痛。
但她却来不及顾着自己,而是问道:“我舅舅呢?”
脚步声在她的面前响起,套着她的黑色头套被粗鲁地扯了下来,刺眼的光亮一下全部扎进了她的双眼。
慢慢地睁开眼睛,再闭上,反复几次之后,她的视线已经清晰了起来。
抬起眼睛,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三个男人,皱着眉再次问道:“我舅舅呢?”
原来,发给安溪的短信是安明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图片下的话是让安溪一个人走到她之前进入的那间小店。
这三个男人脸上都有着横亘了半张脸的刀疤,只是不同的是,刀疤的方向。
他们都穿着耐脏的褐色大衣,脚踩着军用短靴,身材同样都很魁梧。
“少废话!”为首的男人在一边脏乱的椅子上坐下,拿出手机当着安溪的面就拨打了个电话:“喂,你要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到了,答应给我们的钱你什么时候转过来?”
电话里的人显然是不信他,男人不耐烦地走到安溪的面前,一手掐着她受伤的下巴,“喀嚓”一声拍了照就传过去,再把电话拿到耳边:“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
安溪吃痛地别过脸,怒视着面前的男人。
“如果你们只要钱,我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必须告诉我我舅舅在哪里。”安溪看着为首的那个男人,想不出到底他们和她舅舅有什么纠纷,如果只要钱,为什么到她来了也没提过关于她舅舅的事情,反而是跟别人要钱。
男人用不屑的目光看着安溪,略带愤恨地鄙夷道:“有钱了不起?”说完话,恨恨地一脚踢开那面本来就不是很结实的墙壁,刹那间,灰尘飞舞在房间内,呛得安溪直咳嗽。
没过多久,男人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电话里的人似乎是要确定并没有人跟着他们,男人也再三肯定地道:“从LE里出来,只用了一分半的时间,又开了这么远的距离,怎么会还有人跟着我们?”
那边的人似乎很谨慎,不知道说了什么让男人的面容一下子变得阴狠了起来,但很快又变了脸。
等挂了电话,另一边正等着的两个男人问道:“那女人说什么?”
安溪一下抓住了重点,女人?
“她说要钱就等明天。”不耐烦地瞪了眼安溪,男人显得有些焦躁,不断地耙着头上被灰尘染灰了的头发。
安溪被他们反绑着,并不知道现在已经多少点了,而从他们的口中似乎是完全不懂她舅舅的下落。
如果是女人的话,安溪自问直到现在她得罪的女人就只有两个,自然是温氏姐妹。
这两个人要说谁更有胆子绑架她的话,那就是温若娴了,那个女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而温若妮则不同,只会表面耍狠,底子里胆小着呢!
但是今天给她发的照片确是不假,至少脸上那一种惊慌的表情做不了假,而且安明的脸上还有着伤痕。
想必应该是被殴打所致,温若娴用着她舅舅的安危把她绑了,那她舅舅的下落直到现在都还不明。
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一夜,众人过得尤其漫长。
被众人担心着的安溪吃力地想要站起来,长时间地屈着双腿,两条腿已经从发麻到了疼痛,动一动都像是有上万只蚂蚁咬着血管似的。
察觉到了安溪的动作,男人手中拿着刀具走了过来,问道:“你干什么?”
“我的腿太疼了。”
男人犹豫了一下,想着安溪也就是一个小女人,也折腾不出什么大动作,然后便勒令她只能在小房间的一个小圈里走动。
其实安溪也没想过逃跑,这里显然是很僻壤的地方,她大晚上跑掉根本就是脑子缺根弦。
她的这些小动作只是想要看看男人的底线,再慢慢跟他们熟稔起来,问清楚他们到底懂不懂她舅舅的状况。
安溪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两个亲人了,除了安子晏也只剩下安明了。
对于安明这个人,安溪虽然不太亲近,但是终究也还是她的舅舅,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长辈了。
走了一会儿后,安溪的两条腿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她靠着露着水泥面的墙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