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让光线晕染在他的身上,回眸对她浅笑,那笑容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抹阳光,难得却又异常温暖。
“韦默来过了?”他的声音沉稳有力。
安溪点头,眼睛看向沙发上她留下的信封,双眼神色意味不明:“这是她留下的。”
莫凌风走过去拿在手上,看了一瞬抬眼看他,“想看吗?”
犹豫了一瞬,她还是点了头,不能再成朋友,但至少她的身份摆在高处,也不会害她,安溪不想错过。
依言打开,莫凌风没看就将那里面的纸张递给她,只看到封面,他就已经猜到了里面的内容,是他和韦默的交易所得,这有关安溪,她有权知道。
当看清那张纸里的内容后,安溪眼眶顿时红了,她抬眼看他,伸出双手偎进他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己。
“莫凌风……”
男人只是噙着浅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发一语,等着她的情绪缓过来。
如果说这个世上有谁值得莫凌风深情,那就仅有一人,她的名字叫安溪,她是莫凌风的妻子,是莫凌风孩子的母亲,是安氏的股份持有额最高的决策人。
那是追加安溪父亲烈士一职的证明。
没有人知道,就连安溪自己谁都没有告诉,他的父亲是一名退伍士兵,退伍下来是在一家银行当保安,当年有一伙匪徒在他任职的银行进行抢劫,为了与匪徒周旋搏斗,安父失去了一条腿。
当时的手术过后还没恢复好,就已经出院,落得每逢阴雨天,身体就疼痛不已。
但他坚持不食用止疼药,日日推着轮椅出去工作,有一次在归家的途中发现有人在抢包,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
也因为常年如此维护正义,安父身体落下许多病痛,常年如此久病缠身,没等晚年就离世。
而莫凌风和韦默的交易,只是为了给安父一个烈士证明……
安溪如何不感动,如何不落泪?
三天后。
莫凌风和安溪还有安子晏以及安子昱四人到了墓园,安溪半蹲着身子将那烈士的勋章放在父亲的墓碑前,接过莫凌风手中的手帕,一点点擦去石碑上的灰尘,她说:“爸,这么多年,你的心愿终于了了。”
想起当年父亲阖上眼之际,仍在念着死去的价值,他说,他死了不要紧,但却没有对国家有所贡献……
而安父哪里没有贡献?
他一个市井小民兼职着警察的职责,与凶徒搏斗,将他曾经的热血纷纷留给了被他救下的人,他是病死的,但却是因为常年维护正义而落下病根的,他死的怎么没有价值?
但这个国家,只是为了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徽章,竟让她的丈夫去签署那样一份交易。
安溪想到韦默的沉默,却觉得可笑。
如果朋友的价值是一次利用,过后再来道歉,再来诉说这一切的原因,那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再做朋友的意义?
那天回去的路上,安溪问莫凌风。
“如果有一天,我们离开了这个国家,像你说的满世界去旅游,再找一处静谧的地方度过余生,那A国的一切,将交给谁来接任?”
莫凌风只是双目深邃的看着她,仿佛心中早有定论,他说:“我从不留恋这些繁华,唯一想做的,便是伴你余生。”
他们的今后还有好几十年,等到将来一起苍老,等到将来膝下孙儿承欢。
坐在前面的安子晏笑笑不说话,只握了握弟弟的手,他妈咪哪里知道,现在他的爹地已经卸任安氏总裁一职,虽挂在了黑影的头上,但做决定的已经是他,他将在背后遥控指挥。
安氏,是莫凌风留给安溪的保障。
他不再全权掌管,便是他迎刃而上。
他们两人,正在做着当年说过的话,为安溪打造一片可供她享乐的天空。
一家人心思各异回了别墅,留下冬日黄昏夕阳甩着尾巴追上月亮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