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又在心里默默给周文姝道了个歉:不好意思我借你老公趴一会儿,你要是实在介意,我下次你来大姨妈我给你输血,就算我的血型不合,还有墨五墨六和墨大,总有一款适合你……
“告诉我酒店的位置。”
我正趴在他背上迷迷瞪瞪的胡思乱想着,就听到他这么一句,应和着不远处车子解锁的声音。我说了酒店名和地址,只听他嗯了一声,脚下步子依旧迈的稳当轻缓:“累了就睡一下。”
我被他这堪称体贴的服务态度搞的有些恍惚,还没回过神就听身后一道女声于娇嗔中带着埋怨:“你看看人家男朋友,多体贴!你再看看你,笨死了!”
我想回头,却无奈颈椎柔韧度不够,于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司机师傅你调个头。”
他依言转过身,身后一对小情侣像是刚锁了车要往别出去。那女孩戳着男孩的胸口,正在撒娇:“笨死你算了,再这么笨不要你了,哼。”
我一颗心随着那声娇嗔的“哼”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赶忙解释道:“姑娘,你别激动,我俩不是两口子。”
那姑娘听到我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略带茫然地看着我:“……啊?”
“看够了。”林幼清侧头淡淡瞥了我一眼:“走了。”
他的步子很轻也很稳,几乎没有什么颠簸。我被他放进副驾系上安全带,歪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感觉车子启动开出了一点距离。我想跟他道声谢,突然听见开着的车窗外一声娇滴滴的惊呼:“天呐!现在的人偷情都不被人了!”
我猛地睁开眼,忍着腹下的刺痛伸出胳膊打开面前的手抠:“老林,你车上有刀么。”小丫头口没遮拦毁人清白,看我跟丫好好掰扯掰扯。
他正打着方向盘,闻言回过头来撇我一眼,眉头微微蹙起:“你很有精神是不是。老实点。”
我被他这么一训,彻底泄了那股本就来得快去得快的火气,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我靠在椅背上,脑子里想着一会儿好好看看这衬衫的牌子和款式好赔他一件。
一路无话,终于七拐八绕回到了酒店。
房间里留了张房卡取电,干燥凉爽的空调冷气原本是我心心念念盼着的,但此刻却实在是能要了我的命。我被他背进卧室放在床上,当即就觉得被褥上的寒气浸入衣服的布料爬上皮肤,刚想爬起关空调,就听见“滴”的一声,排风的声音渐渐缩小。
他的手从空调的调节面板上放下来,原本看向空调出风口的脸转向我,神色淡得根本不像一个刚刚见义勇为拯救了痛经妇女的热心青年:“你先休息。”说着就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听着玄关出门锁的“咔嗒”一声响,这才爬起来窸窸窣窣的换好了睡衣,却怎么也没翻到救命的姨妈巾。我拿起电话想拨个内线看看酒店的超市是否还开门,门铃却响了。
服务员推着餐车站在门口:“您好墨小姐,这是您的银耳红枣汤。”
“……这是你们酒店的酬宾活动?”我不记得自己点过餐。
服务员也愣了一下:“我们酒店没有赠汤的酬宾活动,这是刚刚一位先生在餐厅帮您点的。”
“……什么先生?”
服务员想了想,说:“……就是一位让人很想搭讪又不敢搭讪的先生……”
“……”
我心中为林某人与表面极其不符的古道热肠程度狠狠的震惊了一把,侧身让了个位子把餐车让进来。刚送走服务员,门锁“滴滴”一声轻响,古道热肠的林某人拎了个超市的塑料袋又回来了。
抬眼见我看着他,他眉头都没动一下,将塑料袋放在客厅的写字台上:“你的东西。”
我看着袋子里那个偌大的高洁丝420的Logo:“……你连我有没有卫生巾都能算出来?”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不大想搭理我,将房卡放在桌上:“再见。”
我看着他出了房间关上门,脑补了一下他站在货架旁挑选卫生巾的画面,觉得有些违和。可再一想他大概也是这么帮周文姝挑护垫帮女儿挑尿布的,又觉得似乎也不怎么违和。我拿着塑料袋进了卫生间,刚把卫生巾从袋子里掏出来,就发现自己的三观摇摇欲坠。
袋子里不光有420,还有320和240,型号之齐全让我这个做女人的都汗颜。
结过婚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怪不得这么多人争着抢着要破坏人家庭幸福,原来是想捡现成的便宜省得自己培养。
我以一种相当复杂的心情处理好相关事宜,走出卫生间坐在小餐车前,认真的思考着。
如果说,一个多月前,我在影视城拒绝他是出于个人恩怨,那么现在客观的想想,或许他会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窗外是灯火通明的南京市夜景,从这个角度俯瞰下去,有种坐拥古都的尊荣感。房间里若有似无的飘着酒店宁静疏淡的芳香剂味道。白瓷汤釜下燃着的香蜡小火苗烧的起劲儿,汤釜内的汤汁发出扑簌扑簌的沸腾声。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先吃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