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第4页)
偷听被逮了个正着,这个场面实在是太尴尬了嘛!
我尴尬的看着他们,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躬身冲着面前的花墙跟儿就是一顿干呕:
“呕……咳咳咳咳,呕……”
我趴在地上装吐装得很卖力,卖力到自己差点真的吐了出来。或许是我演技太过逼真,花墙那头的两个人止住了要来看我的步子,一脸嫌弃的躲的远了点儿,倒是林某人及其配合地拍着我的背。
我悄悄递给他一个眼神以表达我对他的认可,顺便抬起右手远远指着花墙那边的郑羽苍:“老郑你真够意思!拖我下水还把我一个人丢下被人灌酒,”顿了顿,我觉得黑的再狠一点才对得住我被人连灌的那些酒水,于是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晨曦,得亏你当年没嫁给一个这样的,要不过日子的时候出点什么问题还不都是你扛着!”说完,我自认很识时务的两眼一翻,开始装死。
小花园里一时寂静,我就势靠在林某人怀里,回忆起自己刚刚的演技,觉得没什么问题。清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只小手碰了碰我的脸:“叔叔,墨七姨姨怎么了?”
“她喝醉了。”林幼清的声音难得柔和,再开口时却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听起来是对着花墙那边的郑羽苍:“我先带她回去。”顿了顿,他又问:“晨曦,你今晚住她那里?”
陆晨曦的声音由远及近,还是从前一样的温婉:“我住酒店,时间不早了,我也走了。”她到了极近处,停了一下,像是调转了方向:“谢谢郑先生款待。洛川,跟郑叔叔再见。”
我正想着该如何配合林幼清的动作,将装昏和随他走出花园这两件事完美的结合到一起,哪知道他却很让我省心,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我被他打横抱着,一只手臂耷拉着横支出去,却因为自己现在是个昏倒的人而不能自行调整姿态,脑也子随着他步伐的节奏越发的昏沉。
在还有意识的最后一刻,我觉得,自己的造型应该很像青丝他们警队发现的尸体。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我脑子有些沉。房间里没开空调,白色的纱帘顺着窗口灌进的微风扬起一个细微而悠长的弧度,床头尾近地板的夜灯散发出暖黄色的光,使整个房间看上去都格外柔和。
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不是我的房间,虽然这房间看起来有些眼熟且装潢品位很不错,但这真的不是我的房间。
我不大搞得清现在的状况,四下里寻么了一圈儿,赫然看见床的另一边像是躺着个人。
灯光有些太暗,我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通过其平坦的胸脯和比我长上不少的身量,我基本判断出这是个男人。
深更半夜,在一个不知是哪儿的房间,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
墨老七,你可以啊!
我看着天花板在心里兀自震撼了一番,就一道男声清清冷冷,带着点刚睡醒的细微沙哑,虽然语调平平,但却像是带着点询问:“醒了。”
我僵着脖子缓缓的扭过头去,只见那男人转过了身来面冲着我,一双原本淡漠的凤眼里像是带了点与往日很不同的意味,一只手伸向我:“别动,让我摸一下。”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一躲,尾椎骨“咚”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林幼清坐起来,看见我看着他,他居然很不厚道的笑了。我看着眼前的床沿,再看看床上另一头的他,这才彻底回过神来。我扶着一旁的床头柜站起来后伸手揉了揉屁股:“什么情况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很显然是个男款。我更懵了:“我,我怎么在你家啊?”
“昨晚你喝多了,吹了点风,有些低烧。我不知道你家的密码,晨曦帮你换了衣服。”
他说着靠过来,伸出手背在我脑门上探了探,一双眉头轻轻蹙着。顿了顿,他忽然将我拉回了床上,把眼皮贴住了我的额头。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看着他近在眼前的鼻尖和嘴唇愣了半天,刚想找个刁钻的角度遁了,他却先我一步退开,伸手拉开一旁的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一个体温计递给我:“烧应该退了,测一测,保险点。”
我接过那根形似验孕棒的体温计,只觉得心里有一群羊驼默默的在散步。
好吧,别做那些无谓的联想来吓自己,赶紧回家给自己炖只鸡压压惊才是正事儿。
我这样想着,把体温计夹在胳膊底下,转而又觉得不对:“为什么咱们两个会躺在一起?”
“因为别的房间没有床。”他拉开房间的门,回头淡淡的看我一眼:“盘问完了?睡了一整天,你不饿?”
对于林幼清家的冰箱里能有什么吃食,我的态度有些悲观。一个习惯性胃出血的人,无非就是囤上成堆的小米和馒头,吃东西连盐都不能放,人生乐趣在何在?
而事实上,他也真的只拿馒头片和小米粥糊弄我。
我咽着嘴里糙的能把嗓子喇出血的馒头干儿,不由得有些悲从中来。
“怎么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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