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接吻。
我看到了我最爱的男人跟一个还不如我的女人接吻。
可你要我怎么说的出口?
“青青,”他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巾递给我:“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愣愣地看着他,费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他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可脸上却再次出现了那种让我心寒的红晕。他偏过头去不再看我,蹲下身来打开箱子:“等父亲同意我娶她的时候。”
他从箱子里拿出一套和服递给我:“你们身材差不多,花色是她挑的,去试试吧。”
我接过那套和服,尽力让自己笑了一下:“我回房间试试,谢谢表哥。”
他要娶她吗?
他要娶的不是周文姝吗?
我坐在房间的床上,看着腿上放着的那套红底白樱花的和服,心底从一片荒凉中燃起一簇野火,那火越烧越大,瞬间已成燎原之势,燃尽了我所有的理智。
如果他是王子,那么周文姝就是那个注定要嫁给王子的公主。即便我不喜欢她,但她就是那个长得漂亮,家世好,性格温柔,恬静大方的公主。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
可是,秦琛?
她凭什么?
凭她那张凹凸不平的脸?凭她那张连生身父母是谁都不知道,靠着墨家收养才活到现在的身世?凭她那毫不温婉让人发笑的个性?凭她在他面前忽然变的支支吾吾的怯懦?
她充其量算是个痴心妄想的巫婆,凭什么得到他的垂青,又凭什么让他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
秦琛是个骗子,她欺骗了我的友情蒙蔽了他的双眼,现在正在诱他走入堕落的深渊。绝对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否则他们的未来就是我父母的过去。届时那个不事生产的人是秦琛,而他只能在每次心灰意冷时懊悔自己的当年的选择。
我不能让他像我妈妈一样被人蒙骗,重新回到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当然也不能让他放弃自己的未来和荣华,我必须拯救他。
我这样告诉自己,并在心里做了那个决定。
所以他离开的那个早上,我给她打了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我想象中的崩溃,只是呆站在那里,嘴巴张开又阖上,却没发出一点声音,一双眼睛被眼泪蓄的满满的,却一滴也没流出来。
郑羽苍拉着她,满面的急切和担忧:“琛儿,你听我说啊,幼清他怕你难受,他怕你受不了……”
她真是个高明的巫婆,不仅蛊惑了他,还蛊惑了他的朋友,连郑羽苍都在安慰她。
我想,那不如彻底毁了她吧。
秦琛,这是你逼我的。
找到吴小川的时候是那天下午,他还住在当年那坐院子里,如今这里的住户都已经搬出去,他的父母早年间因车祸去世,他早就成了个没人管没人问的累赘。
我敲响了他家的门。
“他妈谁啊?大白天的……”他给我开门时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内裤,看到我后他愣了一下,还打了个哈欠:“你谁啊?”
我说:“我是穆青青。”
房子里乱成一团,四处是散落的烟灰烟蒂啤酒瓶和烤串签子。我用掉在地上的衣架在客厅快要散架的沙发上扒拉了半天才找到一块可以坐的地方,他点了根烟,眯着眼看着我,一团鸡窝一样的头发隔着淡淡的烟雾支棱着:“祝青青……”
我像是猛然被提醒了什么,死死地瞪着他:“穆,青,青。”
“好好好,穆,穆青青,行了吧?”他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你上我这来干嘛?”
我说:“你这儿有药吗,吃了能让人发疯那种。”
他又愣了一下,而后一脸惊恐的摆手:“我这没粉儿,你找别人吧。”顿了顿,他略带着探究地看向我:“你给谁用啊?”
我说:“那种药也行。”
“男的女的?”
“女的。”
他笑了:“哦,那我有。”
然后他给了我那个上面贴着英文标签的小小的玻璃瓶,对我说:“一滴就够了,小心点儿,多了会出人命的。”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跳的从胸腔里挣脱出来,却还是尽量装作镇定的问他:“多少钱。”
“啧,你们有钱人怎么净提钱,多俗啊。”他咂了咂嘴:“用完药之后把人交给我们就行。”
“就这么简单?”
“我跟你还能多复杂?”他又笑起来,可那笑容却让我觉得恶心:“万一你一生气,跟你爸似的把我捅死了怎么办?”
当天晚上,我把那滴药滴进她酒杯里,看着她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第二天,我还去看了她。
我们聊得很不愉快,她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很生气,也很恐慌。但这都不重要了,因为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得知她死讯的时候,我出乎意料地冷静。我既不难过,也不恐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