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是邪恶的巫师！巫师！你们应该被烧死！”

    菲尔深深的皱起眉头，身形摇晃，像是要改变形态一样，床上的被子被撕裂，露出里面陈旧的棉花。

    黑发男孩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隙，“蒂娜，如果你再不闭嘴，我会让你像里克的兔子一样下场。”

    有些疯癫的蒂娜终于惊恐的闭上了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跑走了。

    屋子里面没有他的压制，东西又都漂浮起来，桌子上钢铁的杯子已经开始变形。

    “菲尔，菲尔，醒醒，我是汤姆，我给你带好吃的了，不想吃么？是你最巧克力！”

    “哥哥？”

    汤姆见菲尔醒来了，一边控制着周围的东西缓慢降落回原地，一边将巧克力撕开包装，塞进菲尔嘴里一块。

    “喜欢么？”

    “嗯！”

    “以后我会每天都给菲尔买巧克力吃，菲尔以后每天都会很开心，没有人能伤害你。”

    汤姆抱住莉莉的上半身她靠在自己身上。

    “一切都会好的，你和哥哥一样正常，所以……不用害怕。”

    “一切都会好的……相信哥哥。”

    菲尔听着安慰，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机械的将那块巧克力咽进肚子里。

    汤姆看着莉莉空洞的双眼，心头暗恨，如果世界上只有和自己一样的人，是不是菲尔就不会这样了？是不是没有了那些不会魔法的人，菲尔就会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开心的生活，而不是现在这种行尸走肉的样子。

    摸着莉莉棕色的头发，汤姆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

    “哥哥。”菲尔抓着汤姆的衣角，眼泪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但是身体却一动不动，并不是菲尔哭泣不会抽泣，而是因为她记得，一旦出声和抽泣，那么会有更多的伤疤出现在自己身上。

    “我就走一段时间，等冬天下雪之前我就会回来，到时候我带你走，离开这里，去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

    但是无论他怎么说，菲尔一直抓着他的衣角就是不放。

    “菲尔乖，哥哥保证不会丢下你，我会回来接你的。”汤姆蹲下来看着菲尔的眼睛。

    菲尔渐渐松开手，将另一只手递过来，上面盘着一条小小的花蟒，“带着。”

    汤姆黯然的看着小蛇，菲尔和刚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了，以前的她喜欢说话，喜欢东西，喜欢吃零食，喜欢小兔子，现在的她只会用空洞的眼睛看着自己，偶尔说出一个两个的单词。

    “小姑娘还是你照顾吧，她会帮你办很多事。”

    “带着。”

    莉莉固执的伸手，小花蟒虽然小，但是一个不到七岁的小孩子又能有多大的力气，很快菲尔的手臂在颤抖，但是她固执的没有缩回手。

    汤姆无奈的接过小姑娘，“等我回来找你，无论如何，呆在这里，等我……”

    小小的菲尔站在沃尔孤儿院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背影消失在转角。

    “你这个小巫婆，还站在门口，作死呀！”蒂娜从屋里走出来，拉扯着菲尔的领子将她滴溜进屋里。

    ***

    院长牵着菲尔的手直到四楼的院长室里。

    “你乖点，有人指名要领养你。”院长松开了她的手。

    “等哥哥！”菲尔站在狭小的办公室中央，固执的只说这几个字。

    “他已经走了，不要你了，你老实点跟着他们走就好了。”院长喝着咖啡，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那家很有钱，只要莉莉跟他们走，孤儿院将会十年内不愁资金了。

    “等哥哥！”莉莉翻来覆去只是这一句话，而且语调都不变。

    “好了，反正你老实点就好，不然我将你交给蒂娜。”院长每次用这个威胁都很管用。

    “等哥哥！回来！”

    菲尔这回多说了两个字，院长见百试百灵的方法不管用，也没有太多的耐心对她。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菲尔却没动。

    “去吧！等你的小哥哥。”院长想着到时候趁着她睡着了直接送上车就好了，反正对方只是说一定要菲尔，又没说别的条件，但时候钱一到帐，他们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院长暗自盘算，菲尔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以走了下去。

    那年汤姆十一，菲尔七岁。

    ****

    莉莉醒来的时候枕头已经全都湿了，像是哭了一整夜，什么东西距离自己远去，怎么都追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