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许默怀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一个不明物体直直的倒了进来，吓了他一跳。

    终南哎呦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笑容灿烂的冲他道，“早上好啊。”

    许默怀理解无能的看着她，“你坐这干什么？”

    终南无辜的站起来，“我睡不着。”

    许默怀黑着脸，“所以大早上坐这里吓人？”

    “嘿嘿，想离你近一点嘛。”

    “……”

    许默怀绕开她去洗漱。终南的腿看样子好多了，已经可以跟在他背后一瘸一拐的小跑了。

    终南已经洗漱完了，坐在沙发上等他。

    “你的膝盖怎么办？”许默怀收拾好了过来问她，“我家没有女生的衣服。”

    终南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没事，破洞裤过两年很流行的。”

    许默怀轻声笑了一下，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上来。”

    “能不能抱啊？”

    “不能。”

    “哦。”

    终南不敢再蹬鼻子上脸，乖乖趴在她背上，“好啦，驾!”

    许默怀顿住，“你想死吗？”

    “……我错了。”

    许默怀把她背到大门口，终南坚持自己能走，就下来了。

    许默怀拿秒表算着她的速度，惹得终南敢怒不敢言，“你嘲笑我!”

    许默怀放下手表，“平均10秒1步，等你走到学校都放学了。”

    “可是是你把我推倒的，你不仅不负责，还嘲笑我。”终南委屈。

    “我还不是提醒你校长过来了。”

    “我还不是怕你累。”

    许默怀望着她哀怨的眼神笑了，天色还暗着，空气里弥漫着清晨的清新气息。小区里只有几个老人寥寥穿行。

    许默怀想了一会儿，对她说，“你等我一下。”

    终南纳闷的看他跑到了楼梯间，过了会儿又跑向了花坛后面。

    正当她想去找他时，许默怀推着一辆自行车过来了。他骑在车上冲她招手，“上来。”

    终南跑过去坐好，“跟谁借的”

    “下棋的王大爷。”

    “你还认识下棋的王大爷？”

    “下棋的大爷我都认识。”许默怀声音里隐隐藏了一丝少年的小骄傲，惹得终南狂笑不已。

    “我们许同学就是厉害。”

    “嗯。”许默怀收下了赞美。

    初春，天亮的晚，早上还有暖黄的亮灯闪着。清晨的凉意被许默怀在前面挡住，终南抱着他的腰，看着路边陌生昏暗的风景。

    有几个同校的走读生骑着电动车突突突的绝尘而去，终南紧张的问许默怀是不是迟到了，许默怀说还好，不一定会迟到。

    不是她在骑车，她再急也没有用。

    有两个女孩子赶上了他们，和许默怀打招呼，看到终南有点讶异。

    后面的那个女孩子一直侧着脸没看他们，终南觉得有点眼熟，但是不太肯定。

    前面那个打招呼的女孩子声音挺甜的，骑着小电驴慢悠悠的跟在许默怀后面。

    她笑眯眯的问许默怀，“这是你女朋友吗？”

    许默怀摇头，“同学。”

    “哦，我差点以为自己没机会了呢。”那个女生松了口气，仍是笑眯眯的。

    许默怀感觉到终南抱他抱的似乎更紧了些，他笑笑，“学姐快要高考了吧，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

    那学姐眼睛弯弯的，“那我高考完可以追你吗？”

    “我还要高考。”

    “那你高考完，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

    “不可以。”许默怀还没答话就被终南抢了先。终南咽了咽唾沫，“那时候他就有我当女朋友了。”

    声音小的刚说出口，就被风吹散了。那学姐面含笑意的看着她，似乎根本没把她当做对手，“学妹，你说什么？”

    终南咬咬唇，大声说，“他妈不让他谈姐弟恋。”

    学姐脸上的笑僵住了，这是在说她年纪大吗？

    车子轻微的抖了一下，许默怀强忍着笑意，说，“是这样。”

    那学姐尴尬的握紧车把手，讪讪的笑了两声，“那个，我们上课早，我先走了。”

    许默怀礼貌的点点头，“嗯，学姐再见。”

    粉色的小电驴很快消失在转角。过了这个角，学校的轮廓就出现在了视野里。

    许默怀似乎是被早上的凉意冻着了，咳了一声，声音有些低哑，带着笑意，“我妈说？”

    终南解释的勉强，“校长不是教育我们了吗？对于十五六岁这个阶段，最的是学习，不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恋爱，现在你觉得对一个人喜欢，只是青春期荷尔蒙在作祟。除了耽误你学习，什么也带不来。我觉得校长说的挺有道理，再说，反正你也不喜欢她，我帮你解决下麻烦。”

    “校长也说了不让你上课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