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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柳宁长于乡间,哪有条件请西席?别说医理,怕是大字都不识得一个!翠鸣故意这么说,不过是要揭穿柳宁的伪装罢了。
哼,以为事先打听准备一番,就能投机取巧了么?
不懂装懂,才更叫人鄙视!
翠鸣说完略带得意的看着柳宁,等着柳宁出丑。
柳宁没急着开口,而是一一扫过众人的表情,确定哪些是和翠鸣一伙的,哪些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哪些又是真心为她担忧的,这才不轻不重的说:“听这意思,翠鸣姑娘的医理学得很好?”
一出口,就将翠鸣问得哑口无言。
她一个丫鬟,伺候主子是有几把刷子,但医理……家里的小姐少爷都不曾学呢,她如何有机会掌握?
好在翠鸣转瞬就想好了说辞,神情倨傲的道:“翠鸣虽说不懂这个,但夫人的身子一直都是太医院的萧太医照料的,夫人挂心陶嬷嬷,每次萧太医来都会让他做止疼去湿的膏药,夫人一番心意,我也乐意为嬷嬷跑这个腿。”
话说得很漂亮,又抬出了萧太医,又奉承了陶嬷嬷。
就是陶嬷嬷听了这话,也要念几分侯夫人的好。
果然,陶嬷嬷一脸欣慰却不免有些踟蹰:“宁小姐,老身这是老毛病了,宁小姐初来乍到,要适应的事情还很多,就不劳宁小姐再为老身费神了。”
如果在这件事上真被翠鸣压一头,往后她的处境就别想好了。
柳宁轻轻拍了拍柳氏攥住她衣袖的手,算是安抚,又等了片刻,这才开口:“敢问,侯爷的哮症也是这位萧太医在医治吗?”
众人都奇怪柳宁怎么突然问这个,她多少也该争辩两句啊,难道就这样让翠鸣压制住了?
同为侯府的下人,多多少少明白夫人叫翠鸣来接柳宁的意图,不就是不想柳宁太过张狂吗?毕竟,当年侯爷多宠那个外室,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么多年过去府里还偶尔有人唏嘘呢,夫人进门时,侯爷还为那个外室要死要活,若不是老夫人以死相逼,也没有夫人的今天。
夫人当然不愿意那个女人的孩子再压她一头。
翠鸣嘴皮子利索,性子又尖刻,最重要是对夫人忠心耿耿,自然会想法子为难柳宁。
这不,宁小姐已经被打压得没了气焰。
一应丫鬟心思转了几转,似乎已经想好以后要怎么对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宁小姐了。
柳宁不是看不懂她们的想法,她只是不在意,眼里的情绪淡淡的,却又让人捉摸不透:“是与不是,那么难回答吗?”心里琢磨着,要让忍冬和秋蝉对她彻底信服,看来还需要一些时日啊。
翠鸣不明所以,木然的道:“是又如何。”
柳宁就笑了,右手打了个响指:“是就对了。多余的话我不想说,医理艰涩难懂,我猜大家也不想听,我只强调一点,连萧太医都控制不佳的哮症,我比他厉害。”
平淡无波的视线忽而变得锐利:“翠鸣姑娘若不信,只管去问你家侯爷。”
这话一出,众人齐齐惊愕。
陶嬷嬷几乎控制不住情绪:“宁小姐说的是真的吗?”侯爷的哮症一直是老夫人的心病,好似一把玄在心头的利剑,老夫人每每夜不能寐,都是在担忧这个。
她多怕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啊。
老夫人已经快八十岁,闹闹腾腾的活了大半辈子,算是活够了,可是侯爷还年轻啊,最主要的是森哥还不能撑起整个家业,还需要侯爷的帮扶教导。
所以说,就算她自己死,也不能让侯爷先去了。
陶嬷嬷想到老夫人说这些话时眼里的沉静,心口发钝,她十五岁跟了老夫人,比老夫人小整整二十岁,内心一直将老夫人当母亲一般看待,实在是不忍她这样。
如果宁小姐真能保侯爷长寿无疆,那就是解了老夫人这块心病,如此,就算让她下跪,她也不会犹豫半分。
柳宁瞧着陶嬷嬷眼里都蓄上了泪水,也不卖关子了,表情格外认真:“嬷嬷,我若有半句夸大,天打雷劈。”难得她竟然也会发誓,简直忒俗了,柳宁笑了笑:“所以啊,嬷嬷就算嫌弃我给的膏贴,也该先试试才对。万一有用呢?”
陶嬷嬷赧然:“瞧小姐说的,是我有眼无珠,小姐别在意。”说完不等柳宁再说话,就拉着柳宁的手臂往门内走:“小姐快一点,老夫人昨晚就念叨着要仔细见见你了。”
一老一幼两个身影窜出去,其它人才反应过来跟上。
倒是翠鸣,被扶着林氏的秋蝉推了一把,趔趄了几下才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