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脉……是唐大小姐扎的血管吗？”徐太医半知半解的猜测。

    柳宁只好把动脉和静脉的区分讲解一遍，才说：“我们之所以给病人输液，是因为药物进入血管后更容易被身体吸收。而输液一定要通过静脉血管才可以，既然徐太医已经会找了，不如试着进针？”

    手背上的静脉血管是输液常用的，除非是孩子血管太细不好扎才要从别的地方找。

    徐太医双手哆嗦：“这……”

    “徐贵身体状况不行，徐太医扎我的吧。”柳宁说着送了自己的手过去，其实心里在滴血，念书的时候她都没有给同学当过小白鼠，穿越了反而要受罪，也真是够了。

    还记得自己扎自己的那些日子，那酸爽的感觉，一度让柳宁怀疑选择学医是不是选错了……

    徐太医吓得冷汗直冒，旁边的傅梅、许霖安则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甘太医倒是满脸的钦佩。

    “这……怎么行！”徐太医踟蹰。

    甘太医跺脚：“对啊！若是我们都拿唐大小姐来练手，不出几针，唐大小姐的血管就受不住了。”

    柳宁想说人的血管没有那么脆弱，但……会疼。这样一说，她自己也犹豫起来。

    可是徐贵的情况不输液绝对不行，总不能让老太医自己扎自己啊。

    眼前一亮，柳宁看着徐太医露出狡诈的目光：“徐太医，我记得，您好像有一个徒弟……”

    “啊？”徐太医张大嘴。

    甘太医在一旁乐得哈哈笑：“唐大小姐的意思，是要徐太医的爱徒来试针？这恐怕不行吧，徐太医很是看重他的关门弟子呢！”

    徐太医手心都濡湿了，倒不是他心疼，只是何寅是他的徒弟，不是附属物，哪能他说什么是什么呢？更何况是这种事。

    “这还要听他个人的意思。”徐太医好不尴尬。

    柳宁却觉得，徐太医是个难得的好师傅：“您说的没错，还是问问他自己的意思吧。有句话我刚才没说，几位前辈学了一辈子的国医，很多知识和理论都已经根深蒂固，再和我学番医的话，恐怕会有些吃力。但年轻人就不同，尤其是有一些国医的基础又还没形成固定思维的。”

    这话无疑在说，各位老了，不适合接受新事物啦。

    几位太医忍不住失落。

    “人要服老，各位，我就不稀罕学什么番医。”许霖安语出惊人。

    徐太医，甘太医一起朝他投去哀怨的眼神儿，傅梅直接翻白眼：“我们更不稀罕你的摸骨。”上前硬生生把他挤开：“走走，一边儿去。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嘴里说着不喜欢，却天天往唐大小姐身边凑！”

    这话还好没有让琼王爷听见，不然……有得许院判的好果子吃。

    许霖安被噎的没话说，像个小媳妇似的站在角落里。

    甘太医提议：“唐大小姐，我们先去看昏睡症病人吧，徐太医也回去问问何寅，倘若他愿意是最好不过，如果不愿意，太医院那么多弟子，总有一个愿意的。”

    话是这么说，柳宁却知道找这么一个人不容易。从来只有女先生收女徒弟的，哪有男人自甘屈居于女人之下呢？

    不怕别人戳脊梁骨？

    罢了罢了，有就有，没有就算了。大不了，她将身边的几个丫鬟培养成助手就是了。

    柳宁这样想着，抬脚和甘太医等一起出了院子。

    钱氏和袁氏被安顿在临时的住处，考虑到柳宁要两头兼顾，隔得倒也不远。

    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

    院子里传来袁氏的说话声：“婆婆，您能醒来全靠唐大小姐，我们虽然家境不好，却也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一会儿唐大小姐来了，我就将大宏给我的这对儿镯子送给唐大小姐，算作酬谢。您说好吗？”

    苍老却温和的嗓音紧接着袁氏落下：“好，好着呢。大宏下个月该寄军饷回家了，到时候，我带你买新的。”

    “买啥啊买，我又用不上。”袁氏嗔道，但语气里都是欢喜：“来，婆婆，唐大小姐说了，您一会儿还要用药，得多吃一些才能好的快呢。”

    门没关，柳宁等人走进院子就看到半靠在窗前的老人，还有黑瘦的袁氏。袁氏没想到柳宁这么快就过来了，还以为她说一刻钟是客气的说法，忙站起身，好在她双手都握着东西，要不然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唐大小姐，您来了。”

    柳宁站在床边，微微一笑：“是啊。来看看钱婆婆如何了。”床上的钱婆婆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柳宁动作自然的坐下来，半点没有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