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扯开完颜辰的上衣，将她的手从袖子中拉出，只余一件白色缎料胸衣。

    完颜辰的皮肤本就极白，经过冰与火的历练，呈现出青瓷一般的半透明的白。

    无论是萧轻舟还是完颜瞳，都没有任何欲望。

    除了心痛。

    萧轻舟将第一根银针自她额头插下，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

    片刻，完颜辰的整个头部已插满银针。

    萧轻舟的额上也布上一层薄汗，银针继续他手上飞舞，顺着完颜辰的脖子一路沿下手臂。

    “萧公子，这是什么？”完颜瞳指着最早插进去的银针忽然问道。

    萧轻舟抬眼，只见银针上端正缓缓冒出一股黑汁。他的眸中首次有了笑意：“这是毒，可汗帮我把棉花捏成小块放在有毒素出来的银针头上，保持随时换清洁棉花。”

    “好。”完颜瞳从采儿手上接过棉花，捏成一个小丸子，小心翼翼的裹在率先冒出黑汁的针头上。

    刚吧第一块棉花裹，第二根针头也冒出了黑水，完颜瞳忙又扯了棉花裹在第二根针头上。

    黑汁越冒越快，后面的银针还没裹上棉花，先前的裹住银针的棉花团已被黑汁浸过，完颜瞳这个马背上征战沙场的男人，竟有些手忙脚乱。

    “可汗，让我来吧。”一直站在身后的采儿开口。

    “不用。”完颜瞳简单拒绝。

    “毒汁排除后，是不是这毒就解了？”完颜瞳问。

    “不。毒素在体内，只会越积越多，我这样做，也只能排出一部分，助她熬过此次。”萧轻舟说着，将最后一根银针插在她心口的位置。

    满头的大汗，已顺着额头流过脸庞，在下巴的位置闪着晶莹。他不顾上擦拭，从秋月的托盘上扯过一大片棉花，和完颜瞳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萧公子，辰儿她能熬过此劫吗？”完颜瞳无不担心。

    “就这套排毒法而言，是可以的。倘若她想醒来，施针后半个时辰，她就会清醒。我唯一担心的是，她生无可恋。”

    萧轻舟平静的说，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见减慢。倒是是完颜瞳，听了他这话后，手上滞了一瞬。他强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换棉球。

    黑汁冒出的速度越来越慢，萧轻舟与完颜瞳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

    直到黑汁不再冒出，萧轻舟这才将银针一一拔下，然后替完颜辰盖上被子。

    *

    刚走出房门，完颜瞳的脸色一变，厉声朝采儿和秋月喝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采儿和秋月立即跪了下去，低着头不敢辩解。

    完颜辰毒发之时，她们两就守着身边，居然丝毫没有发现，完颜瞳怎么惩罚她们也是应该的。

    “不怪她们。”萧轻舟说，“这毒发也是有个过程的，一冷一热从丹田溢出，先是五脏六腑，接着才是躯体发肤。毒发之初，她不说，她们两个丫鬟又怎么会知道？”

    完颜瞳转过身体，朝萧轻舟问道：“你刚才说的生无可恋，是什么意思？”

    萧轻舟叹了口气：“在夏侯娶辰儿之前，其实是有一个心上人的，后来，那人被她父亲送入了皇宫，成了夏侯羡的妃子。”

    完颜瞳黑着一张脸，千般猜测闪过脑海，目光重新盯在秋月和采儿身上：“你们说，刚才怎么回事？”

    采儿不敢隐瞒，低着头，提心吊胆的讲着刚才在长生殿看到的一幕。

    不待讲完，只听完颜瞳一声暴喝：“夏侯靳，你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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