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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风清的午后,适合站在高处看风景。 .阳光从九十度方向斜照过来,并不耀眼,温热适中。云像浣过的丝纱一样飘飘然,一缕一缕,清爽宜人。山弯和低坳在日光下半暗半明、阴阳分割,山峦层层叠叠、错落有致。
这是大自然鬼斧神功的特效?阿宝叹想,还是上帝之手心血来潮的创造。
小不点像个卫兵,依旧顾他左右,一动不动,犀角灵活地左右摇动,摸索周围的世界。
它用安静替代行动,执行命令。阿宝看着小不点,内心总结。
阿宝今日并没有出行的任务,家里储备的食物已够好几天使用,无须为了生计出门。本来打算今天就坐在家门口晒晒太阳,观赏迪迪捕玩草丛里的黄鼠狼和老鼠,看更更表演攀飞樟树,或者等泰格悄摸出来,跳到他身上,与他一起沐浴阳光。.但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出行的思路,指挥他前往并无规划的目的地和方向。
等他站在了甜水沙漠的边缘,将毒石岗的阴冷风貌尽收眼底,才找到了出行的意义。这样的风光,他不是没看过,今天却别有一番意境。
在云和阳光的搅衬下,毒石岗一半灰暗一半明媚,冰冷的石头在阳光的照射下也有了一丝生动活泼的气息,但藏在阴影里的毒石岗依旧冰冷阴暗,散发着不见天日的恐怖感。东北七十度左右的方向是通向冷湾的三岔路口,三条白色的道路将毒石岗切成了三块,像是不明意义的地域标记。
“要去那里吗?”阿宝自问。 .
“是的,去那里。”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阿宝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他只听得到心的声音。也许是某种神力的指引,他也不清楚,只觉得自己的意志受到了控制。
“来。”阿宝蹲下来,冲小不点伸出手,示意它爬到手掌上来。
小不点转动它那颗笨重的三角头,犀角四处转圈,看了阿宝一眼,并未响应阿宝的召唤。
阿宝笑了笑,明白它的抵触和恐惧。他从未用手接触过它,它也从不将自己暴露在阿宝双手可触控的位置。它和阿宝如同磁极同端,互相排斥。但今天阿宝想要带小不点离开甜水沙漠的想法莫名强烈,而且旨意明确。
三岔路口。对,他要带它去那里。至于为什么要带它,去做什么,阿宝并不清楚。
阿宝轻轻向小不点身旁移动,看它如何反应。果然,小不点随之后退。他又向后倒退,小不点也随之前进。直到阿宝两只脚都踏进毒石岗的区域,小不点才停在原地不动,静静观望。
来来回回试了几次,阿宝对开动脑筋收拢小不点的行动失去了耐心。那个小家伙躲在自己的影子里面,像是在嘲笑自己似的安静对立,不可靠近。
一个思路突然跳进阿宝的脑知世界,像是被硬塞进来一样,提醒阿宝的记忆。
阿宝想起之前抓盲兔的方法。
这个想法让阿宝瞬间无比开心,顿时为自己的聪明喝彩。他解下腰带,抻平拉直,将那块灰色布条轻轻铺在脚下,使腰带铺过甜水沙漠与毒石岗的边界,延伸到毒石岗。幸好距离不长,也就几米的范围,腰带的长度刚好够用。
他再一次和小不点玩起了进退游戏。
这次,等他进完,然后开始往后退。一步两步三步……小不点跟随他的移动距离,也渐渐靠前,慢慢接近腰带的位置。等到小不点爬上那根布条上,阿宝便小心翼翼地退回到毒石岗铺着腰带的另一端,跪在地上,轻轻握紧腰带一头。
他摒息观望小不点,希望它乖乖的,不要动。
小不点很听话,保持安静呆在那里,像个沉默玩具,与阿宝凝神相视。它并不了解他即将做什么,也并无恐惧,因为它是机器。
阿宝掐准时机突然用力回拽腰带,小不点顿时腾空而起,朝阿宝跪着的方向弹过来。阿宝眼睁睁看着小不点从自己头顶飞了过去,并从身后的坡上滚弹下去,重重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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