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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迈开腿,朝萤火沼泽的方向走去,背影忧伤。 .小不点紧随其后,不声不响,像是一个挂着支线的玩偶,被阿宝拖动前进。
阵阵劲风将浅路两旁及膝的萤蒲草吹了起来,像湖水中泛起的波纹般一圈一圈交换倒叠,听得见嘶嘶沙沙的动静。鷐鸪飞得很低,阴沉的天气使得沼泽里的哨鱼呆不住了,纷纷上岸制造机会给鷐鸪填补胃口。放眼无穷的沼泽水域,肉眼看不到任何危惧的景象,如果不了解实情,反而会被幽碧清娴、水天相连的景色所迷惑。
迪迪正是如此。从踏上沼泽的路开始,灰白的身躯就时隐时现地蹦跃在萤蒲草的广阔绿洋之中,丝毫不听使唤,阿宝很是担心它会陷入泥泽之中。.但动物对危险有着与生具来的敏感,迪迪靠着灵敏的嗅觉和听觉,轻巧地避免了自己与沼泽接触,几乎是沿着一道道危险的边缘考验死神对它的耐心。最终因前方无路,只好回归到阿宝所在的小路上来,依旧在前方无畏地打探着,为主人清理路障。不过萤蒲草依然可以淹没它,如果它不跳的话。
忽然一股尖叫声打破了沼泽周围的宁静,阿宝耳边响起了诡异的动静,全身的汗毛瞬间竖起。他和迪迪同时停止了前进,四处寻望。小不点抻着脑袋,触角静止,龟立在阿宝的肩膀上,与迪迪和主人同时将注意力对准前方高空处的一个震惊的发现。
“啊……”五十米远的距离,从天而降一个不明物体,带着恐惧的持续尖叫声,坠落在萤蒲草丛之中。.
首先是迪迪狂吠着向前冲去,接着阿宝也迈开步子迎赶向前,寻迹而去。
阿宝赶到时,迪迪冲着不明物体狂吠不已,强烈表达着对于危险来源的意见。那个从草堆里挣扎起来的竟然是个人,一个有着奇怪发型和肢体形状的男人。他体型宽阔硕大,衣衫破旧,好似很久没有换洗过,灰布样式的长衫絮絮烂烂挂在身上,脸上满是肮脏的污渍。黑色的胡须将半个脸都掩盖住了,最奇特的是他的左腿,膝盖以下是块圆木柱,木柱下端装置着一个十字交叉的破裂螺蜁,上端不知道用什么东西跟大腿连接起来,看起来像半个残废。
男人一边挣扎呻吟,一边踉跄想要爬起来,嘴里还自言自语道“差一点,就差一点,该死,失误了……”
“你可以扶我起来吗?我好象动不了。”男人并不介意阿宝的异样目光,像是熟人一样请求帮助。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阿宝并不关心他的请求,先道出自己的疑问,内心滋生着恐惧又惊喜的情愫。
“我叫马克,是个做家,刚才我在试验第78次飞行,你看,我的飞行旋翼摔断了,要不然肯定成功。不过你别担心,我现在起不来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的背部卡进了一个尖尖的石柱,你能不能扶我一下,帮我从石柱里解救出来,怎么样……不过你能先让这破狗别叫了嘛,吼得我心烦。”
“嘘。”阿宝吹了一声口哨。
听到指令,迪迪立刻安静下来,将刚才呲牙裂嘴的凶相,转换成了含蓄腼腆的乖巧表情。
“可你是从哪里来,我在这儿还没见过任何人。”阿宝走过去,扶起那个自称马克的男人,协助他起身。
“哎哟哟,慢点,卡深了卡深了,你要是想让我死你可以立马拽我出来。妈呀,别这样……”
马克的哀嚎让阿宝不知所措,他放开他,内心恐惧又担心。
“你别放手啊,不然又得重来,你不要管我,你只管使劲拽,我会忍住疼痛,即使我叫你慢点或者放手,你也别听我的,这件事必须一气呵成,知道吗?长痛不如短痛,千万别听我的,来,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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