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伯父皆是随孙将军出生入死,征战沙场之人,实乃情同手足,如左膀右臂一般。
瑜,之所以不做声,有其三。
其一,诸位为主,瑜乃客,不敢无礼。
其二,诸位为长,瑜为少,不敢不尊。
其三,此乃重事,瑜资质尚浅,不敢妄言。
因此,方才不敢出声。
于刘表之事,瑜以为,八字足以。”
孙坚面露微笑,问了句:
“八字谓何?”
周瑜顿了顿,这才说道:
“浑水摸鱼,假道伐虢。”
帐内众人听完之后,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那孙坚,同样的紧锁眉目,沉默良久。
“好!好一个浑水摸鱼,好一个假道伐虢,好一个周公瑾!”
猛的,孙坚似乎想到了什么,大笑了起来,连说了四个好字!
“主公,这小子是何意思?”
一位浑身肌肉,身高八尺的壮汉走了出来,问道。
不待孙坚解释,那孙权就从旁边自己走了出来,一脸敬佩的看了看周瑜,然后开口说道:
“大荣叔,公瑾的意思是我们表面上先与刘表交好,再去讨伐董贼,实则以战养战,待到董贼大败,吾等凯旋之时,突然对刘表发起攻击,定然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如此一来,既能得到朝廷封赏,名声大震,又能消灭刘表这颗钉子,即便有其他诸侯赶到想分一杯羹时,我们又可以以逸待劳,定能一举吃下刘表的地盘。
公瑾真乃神人也!权佩服!”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这样玩儿!
孙坚同样欣慰的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幼子,也是愈加喜爱。
但是他又转过头看向了周瑜,接着问道:
“计策倒是可行,不过若是朝廷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别忘了,这刘表毕竟还是姓刘,大汉的刘!”
孙坚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把孙策都吓了一跳,更别说小儿孙权,更是脸色苍白,不敢出声。
再看那周瑜,真当是个少年英雄,他面对孙坚的大声质疑,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平平的回答道:
“若刘景升,有谋逆之心呢?”
孙坚对周瑜的表现也是暗自点头,不过听到周瑜的这番回答,他又紧紧皱起了眉头,着周瑜的解释。
周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刘景升贵为皇亲,刘氏江山危危而作壁上观,此乃不孝。
刘表身为太守,不起勤王之兵是为不忠。
十八路诸侯为天下百姓而合,而襄阳兵精将广而视如不见,是为不义。
孙伯父当想,此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有何惧哉?
再者,若激怒了董贼,弑杀天子,那这大汉王朝,又该归谁?被千夫所指的董贼?年迈昏庸的刘焉?还是…地处肥沃,尚在调养生息的刘表?”
孙坚听的也是暗自流汗,心想这周家小子,果然有点门道,才小小年纪,竟已经考虑的如此周到,幸好能够为我所用。
当即,也不多说,只拔出怀中古锭刀,直指襄阳。
“父亲,那水军之事……”
孙权看到自己的父亲和诸位叔伯居然能被周瑜给说服,这才提起这叫大事儿。
“周瑜,我问你,你若练兵,如何成事?”
孙坚看了一眼自己的四位老哥们儿,他们也都没有多言,只是尚在犹豫之中,这才问了问周瑜。
周瑜躬身一礼,回答道:
“回伯父,瑜若练兵,自当如前人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伯父若信得过瑜,可与四位将军,二位公子,一同前往。
如此,外人且能看到,寿春已不留余力,自然不知其中虚实。
待前线捷报传来之时,瑜自当带领新生水军,与伯父的兵马汇于襄阳,前后夹击,攻克襄阳。”
说完,又退掉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孙坚盯着他看了半天,一语未发,良久之后,才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说道:
“好一个周公瑾,好,吾就如你所愿,封你为我江东水军大都督,如何?
来人,把吾的名剑紫燕拿来,赠与周公瑾!”
孙策和孙权脸上是既兴奋,又羡慕,兴奋的是,自己的这个小兄弟居然真的被父亲给相中了。羡慕的是,父亲居然还赐给了周瑜一柄宝剑。
但周瑜却面无表情,只是躬身答谢,并未有太多的神情。
这也让帐内的诸位不禁暗自点头,荣辱不惊,喜怒不变,真是个少年人物。
当孙坚带领着寿春的众人走出城门,奔向洛阳之后,同样的场景,出现在了全国各郡,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地——虎牢关。
“本初,这王凡着实可恶,你我同是袁家之人,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河北的一个府邸里,一个面色略有阴翳的男子,此时正在一脸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