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洺见自己说一句,大姐就有充分的证据来回应她,干脆撒起娇来:“大姐,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二姐有错在先。她不是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只醉心于那些古文诗书吗?怎么现在倒有违初衷,连这个都要跟我抢呢?大姐你说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是我还是二姐,你说嘛,你说嘛。”
苏洺对苏汐又是软磨硬泡,又是当成不倒翁一样摇晃。
“好了好了,再摇下去我可就晕倒了。”苏汐一把把苏洺给定住。
苏洺被大姐这一用力地一定,仿佛如大梦初醒一般:“是我太天真了,大姐的意思难道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从我抱怨二姐的第一句起我听到的就只有你对二姐的袒护。说她跟我抢,你说我内在修养不够,活该被她给比下去,问你站在谁这边,你又对我使蛮劲。你们都来欺负我。我……我……”
苏洺颤巍巍地说完后眼睛巡视了一下四周,把案几上的还剩一点冰糖雪梨的碗给狠狠地摔在地上,“什么冰糖雪梨,我看是姜汁雪梨。这肯定是二姐用过的碗。她用过的你们稀罕,我不稀罕。她现在是花魁,也都县里村里的大张旗鼓地给通报了,你们快去巴结她呀,用不着在这里可怜我。”
说玩,眼泪就哗啦啦地从已经哭肿了的眼睛里流出来,抹了抹眼泪,苏洺又回到了床上去,这次索性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一样。
苏汐早就知道这个调解的中间人不好当,被妹妹苏洺当成出气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这苏洺今天做什么都没心情,一副蔫蔫的样子,味蕾倒是挺活跃,难道刚才又失了神,没有把碗给洗干净,让这丫头尝出了姜味来。
罢了。苏汐想着移开了步子朝床边走去,想把被子从苏洺的身上移开来,可是苏洺早已把她扯得紧紧的,像是用胶给粘住了一样,已经人与被子合二为一的境界了。
“再不把被子拿开,我可要叫上全家人来帮忙了。这事只有我们三姐妹知道,到时可就谁都知道了,家人也会说你,三姑六婆也会时不时地串串门,问问我们家的落选花魁怎么没有把姐姐比下去。”苏汐威胁地说到。
只见这话倒起了点作用,被子有松开了的痕迹,苏汐趁势挠起了苏洺的痒痒。苏洺最怕别人挠他痒痒了,比挨揍还怕。
“放过我吧大姐,我不敢了。”苏洺被挠得又哭又笑,眼泪都出来了。
听到苏洺凄婉的求饶,苏汐这才作罢,掏出手帕来替苏洺擦拭眼泪,“可怜我们苏家小妹,这么地花容月貌,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着实叫人心疼。”
苏汐特意在苏小妹的“小妹”前加一个“家”字,因为苏澜因为文采被称为苏小妹,苏小妹是苏东坡的妹妹。
苏洺会意,把头靠在苏汐的肩上,用手搂住了她的脖子,说:“我知道,我只能做苏家小妹,永远做不了苏小妹。”
“傻妹妹,你的心思都在打扮美食上,做不了苏小妹,你还做不来东坡肉不成,将来,不,从现在开始,你就做一些好吃的,送给来我们杏花村买酒的,到时就会夸我们苏家出了一位美女厨神呢。”苏汐从刚才苏洺感觉到碗里遗留的姜味,突发奇想起来。
“东坡肉多腻呀,再说了,厨房的油烟滚滚的,身上也是五味杂陈,还做美女呢,很快我就变成黄脸婆了。大姐这是存心害我,我可不依。”苏洺笑着嗔到,手也摆弄着大姐头发上的簪子。苏汐笑着,用手摩娑着苏洺的后背。
苏洺想了一会儿又说到:“有二姐这个苏小妹,怎么不见我们家有三苏。爹爹是个生意人,大哥是个准生意人,二哥是个读书人,还是个摇头晃脑的书呆子。他们才适合做东坡肉,我要做也是做满汉全席。”
“满汉全席里就没有东坡肉吗?人生就像美食一样,每一道菜都有它独特的味道,独特的营养。东坡肉虽腻,但也是酥脆可口,若配以佳酿或浓茶,岂不美味。之所以会有黄脸婆,那是因为她们不懂得保养,若像我们小洺这样,肯定会成为美女厨神而不是黄脸婆。”说着用手在苏洺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苏洺不言语,只觉得找到了依靠一般,手搂得更紧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刚才给你擦去泪水的手帕是有点冰凉的吗?”苏汐问到。
“我刚才好像闻到了我调制的杏花珍珠粉,前几天二姐说他最近有点长痘,我送给她的敷脸的。怎么大姐的手帕上也有这种味道。”苏洺把直起身来,看着苏汐。
“刚刚也是用的这条手帕给你二姐擦眼泪,可能她的脸上正抹着你给的那个什么杏花珍珠粉,就把味道给留在我的手帕上了。我说的是手帕的冰凉,你倒寻思到味道上去了。”
“二姐?你是说二姐她哭了。她有什么好哭的,都当上了花魁了。”苏洺虽然不是很耿耿于怀了,但还是不能做到很快把这件事完全放下,语气中明显听出带点不屑。
“小洺,你能一下子就把脾性给改过来吗?”苏汐问到。
“大姐还在怪我小肚鸡肠吗?一个人的脾性可能就是天生的,我就是这种脾性,我不可能像你和大姐一样沉得住气。”苏洺转动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