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这么一问,苏洺才说出了原委。
原来刚才苏洺说要歇一下脚,实际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歇脚的期间,她一直盯着来往于百花神庙的女子是有原因的,她在对这些女子进行“品头论足”,看看哪一个人会成为自己此次花魁的竞争对手。
“我观察过了,进出百花神庙的女子长得都很一般,我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但是比起她们还是绰绰有余的。”苏洺得意地说到。
“就因为这个,你拉着我在石凳子上坐了那么久,吹了好一阵子风。你观察就观察,怎么连小女孩和大婶都不放过。”苏澜捋捋头发问到。
“这叫宁可多看一千,不可错过一个。”苏洺看完这些人后觉得现在自己是稳操胜券,因此心情自然而然地也就好起来了。
“你就这么肯定,你把所有人都比下去了?”苏澜问到。
苏洺又仔细地看了苏澜一眼,认真地说到:“我觉得只有你可以比得过我,要是你也参加了,那我很可能就没戏了。不过还好,姐姐对这种事不感兴趣。还有,你刚才那个用手帕遮住脸的动作真的很美,有一句诗是来形容这个的,是什么来着。”
“犹抱琵琶半遮面。”苏澜脱口而出,复又拿出手帕遮住了脸。
“对,对,犹抱琵琶半遮面。不过现在得做一点小改动了,叫做轻绸手帕半遮面,在合适的光线的照射下,美丽的脸庞就像是画在手帕上一样,欲遮还羞的朦胧美比完全曝光在大众的视角中更要吸引人三分。”苏洺颇有研究地说到。
“嗯。小洺,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没有当选花魁,怎么办?”苏澜试探性地问到。
“不会的,我看人的眼光可准了,不会看走眼的。”苏洺还是坚持了自己的看法。
“那要是有一个跟我长得很像,而你刚好又没有见过的人也参加了这次选举,这不是没可能的事。”说着苏澜把眼睛从苏洺的脸上移开,低头玩弄起手中的手帕来。
长得跟苏澜一样的女子,要是那个女子在兼有美貌的同时又懂得“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智慧,那这件事还真有点悬念。
“早知道我就多画几幅画像,设计不同的动作,二姐你当初也不提个醒。”苏洺皱了皱眉毛,但是又马上舒展开来:“好啦好啦,这件事已经圆满完成,就等着生米煮成熟饭,二姐,我快饿死了,快点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好像娘亲弄了甜酒酿,我们快回去尝尝鲜。”
刚才还在为竞争对手又是欢喜又是发愁的苏洺被一声肚子的咕咕叫又拉回到了百姓最关注的吃的问题上。
娘亲带着些甜酒酿会娘家了,估计没那么快回来,苏有志和苏润这个时候也还在酒馆里忙着,而苏海一从学堂里回来就钻进书房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这样盘算着,但是今天却出现了意外,苏海表情严肃地坐在客厅里,好像等着她们两个人,看到苏澜和苏洺两个人进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想把他当成空气一样避开,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叫住了她们。
“说,去哪了?”苏海问到。
“二哥,你在这啊,走的急没看到,真是抱歉呀。那个,没什么啊,家里没什么人,怪闷的,我和二姐去外面走走,这不回来了。”苏洺说着用手从背后扯了扯苏澜的衣袖,苏澜讷讷地应到:“是啊,就是出去走走。”
“真的吗?出去走走,怎么我好像在镇上看到了你们两个人了。”苏海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有意隐瞒些什么的两个妹妹。
苏澜苏洺两个人也惊讶于行踪暴露,一时倒不知道说些什么。
原来学堂今天下午早下学就在镇上逛逛,无意间看到了苏澜和苏洺,因为被同学绊住,不好脱身,打算回来再问清楚,没想到,热情的镇上同学邀请自己去他家做客,又耽误了些时间,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依然没有看见他们两个人,这更让苏海觉得奇怪了,同时也很担心,两个弱女子不在家好好呆着,在外面乱逛有多危险。这份担心让苏海都学习不下去,在客厅踱来踱去。
“作为你们的二哥,我虽然只会读书,但是你们是我的家人,爹和娘,大哥和大姐不在家,我就是你们的监护人。快说,去县城干什么去了?”
苏海虽然在家中排行老三,但是全然没有哥哥的威望,小时候背学堂先生要求的文章,苏澜总是抢在苏海前面背完,苏海因此被苏有志责罚,寒冬腊月的,小手被打得通红。苏澜无意让二哥受罚,只是二哥吞吞吐吐的样子让苏澜忍不住帮了二哥一把,谁知道好心却办了坏事。
如果苏澜是无意间欺负了这位二哥,那么苏洺就是肆无忌惮地搞恶作剧了。小时候的苏洺就喜欢在二哥做功课的纸上乱涂乱画,有一次苏洺偷偷在二哥的抄了很久的临帖上画了只乌龟,害得他被学堂的先生罚打手板,寒冬腊月的,小手又被打得通红。
大哥大姐欺负还能找爹爹和娘亲撒娇,但是苏洺是家里最小的,全家都宠着她,苏海也只能把气咽到肚子里。
大哥苏润最先降生,给了苏有志夫妇第一次当爹娘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