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润和苏洺翘首期盼,渴望从父亲苏有志的口中说出县衙的经历和店面的事情的时候,苏有志却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润,天下的好女子多了去,忘了素丽吧。”
苏润一听父亲这突如其来,没来由的话,往夸张了说,只觉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像一尊石像一样呆杵在了那。
由于苏润一向孝敬自己的父亲,父亲对自己有养育和栽培之恩,一时倒不知道该要怎么反驳。
这事是大哥的事,也是苏洺的事,更是有关苏家面子的事,苏润保持沉默,一旁苏洺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爹,怎么突然这样说,您和钱掌柜是不是发生什么冲突了,这会子倒不要这门亲事了,还是说,那个钱掌柜反悔了。”
“正如你说的,素丽扔扇子引起你哥的注意无疑是潘金莲勾引西门庆的举动,这样的女子要不得。”
苏有志随随便便地就把苏洺刚才开的玩笑给拿来当作借口,可是这也太牵强,太随便了,可见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爹,这只是我开大哥的一个玩笑。再说了,扔扇子的是素丽姐姐身边的丫鬟,又不是素丽姐姐,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苏洺火急火燎地说着,忙着为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拨乱反正,澄清事实,如果因为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而使得大哥断送了这段美好的姻缘,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说话之间,苏洺还不忘斜睨了大哥苏润几眼,从他仿佛如一团迷雾帮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内心一定如打烂了的油盐酱醋茶,五味杂陈地搅和在胃里,说不出个滋味来。
越是这样,苏洺望着父亲的眼光就越焦灼,仿佛有一团火焰准备随时喷薄而出。
“丫鬟做事,也是主子的唆使。再说了,是你大哥要娶亲,又不是你,你急什么,就算我拿了你这个现成的借口又怎样,但是,关于其他的,我不想再说,这事也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
苏洺从来还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会有如此决绝的一面,一字一句都像是刻在石碑上一样地坚定,不可改变。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苏洺想着,此时的大哥的沉默,一定会换来将来的肠子悔青。
酒馆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酒,苏润拿起身旁的尚未开封的新酒,掀开盖在上面的红盖子,就像掀开新娘的红盖头一样,朝着窸窸窣窣,鼓起又胀破的真菌发酵时带来的泡沫,发起呆来,仿佛大哥对于这桩美好姻缘的向往,就像这些泡沫一样破灭了。
而这坛子酒也因为苏润的及早开封而毁于一旦,窸窸窣窣的泡沫声很快就消失,一阵酸味随即扩散出来。
苏润倒出一碗,想送入嘴里,马上被苏洺给扬手打翻了,怒到:“大哥,这酒喝不得,你想把身体给喝坏吗?有本事掀酒坛的红盖头,怎么不去……”
苏洺不想再往大哥的伤口上撒盐,但是大哥的一声不出却让她感到寒心,苏洺此刻也像看不起二哥苏海一样看不起苏润。
“如果你因为她而把自己弄垮,那以后就不要认我这个爹了,我也算白养了你这个儿子。”苏有志对苏润的这一举动很是生气,拿起吃剩下的喜糖摔在了地上的酒水滩上,喜糖很快就松软下去化成糊状。
苏有志继续说到:“爹这样做一定有我的原因,无论做什么都是为我们这个家好。早上去了县衙,见了县官,总算是把店面这事给落实了,等到了镇上,也用不着顾及乡里的闲言碎语,爹一定会帮你物色一个更好的女子。”
苏润点点头,与素丽的亲事苏有志早在前几年就把钱掌柜请到家里来商议过,钱掌柜的意思就是等苏有志一家落户到镇上后再办,到时也算是双喜临门。现在这个约定也实现了,苏有志却突然提出要退亲,难道钱掌柜又提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惹得苏有志冒了火,不要了这门亲事,而且这事还牵扯到了县衙。
苏有志想要守口如瓶,苏洺想要继续问下去也是无果,何况大哥也已经应允。
苏有志对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苏洺说到:“小洺,没什么事就回家去,还是真的想留在这里当厨娘。还有,这件事就我们三个人知道,先不要说出去,知道吗?”
苏有志考虑的是跟自己的妻子说这件事,没得加重她的病情,还有大女儿苏汐,毕竟嫁到外家,又在本村,在娘家说漏了嘴就不好了,苏澜多愁善感,苏海又忙着备考。
苏有志说完就站起身来,要到茗香村去一趟,因为过不久余掌柜的茗香阁就要乔迁到镇上去了,余掌柜倒是也有一个出落得大方得体的女儿,说不定这也是不错的一桩婚事。也没吃多少,苏洺看着一桌子菜,算是白准备了这些精致的吃食了。
晚上苏海从学堂回到家里的时候就一脸喜色地来到苏澜的房间,对苏澜说到:“小澜,好消息。”
苏澜刚侍奉娘亲喝下药,正拿着书打发时间,问到:“什么好消息,瞧把二哥你给乐的。”
“那个梅若茗拒绝了我们学堂先生的邀请,说他根本就没写过什么好文章,无功不受禄,还问是不是哪里出错了?早知道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