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熟悉的身影就是张三李四以为的,已经在暖炕上呼呼大睡的三胖。
此时三胖正搓着手,呼着白气地站在房门口,鼻子都冻红了,看来已经站了很久。
看到林大三个人说着走来,三胖马上一个箭步地迎上去,和林大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用一种带着责怪的语气说到:“张三李四,你们俩也太不仗义了吧。要去接应林大也不叫上我,让我在这里干着急。我不像你们,对这里很熟悉,也不好贸然出去,林大没有怪我吧。”
“这怎么能叫我们不仗义呢?早间吃完饭就没见到你的影子,你的房间也黑灯瞎火的,还以为你睡下了。”张三这样说到,不过突然看到三胖出现在眼前,感到挺意外的。
“吃完晚饭我就在这驿站到处逛逛,这一路上你们就板着个脸,不爱搭理我,我也只能识趣地走开啦。”三胖回击到。
林大笑着拍了拍三胖的肩膀说到:“怎么会责怪你呢?张三李四对这里的路很是熟络,有他们俩就够了,你还没怎么会骑马,要是被落下出了事可怎么好?再者,我也没要你们出去找我,刚才还差点跟守卫起了冲突。”
“我说呢,怎么刚才外面闹哄哄的,没事就好。”三胖呼了一口气,一脸的放松。
说话间,林大手上的布袋里碎片摩擦发出了声响。
“这是什么?”三胖指着布袋问到。
“没什么,一盏灯。山路里突然刮起一阵风,一个猝不及防把手里这盏照亮的灯给碎了。”
林大说得云淡风轻的,却又勾起了走在后面的李四记忆中不可抹去的那惊险的一幕,说到:“还没什么呢,山路被浓密的树林给遮得密不透光,黑漆漆的,还时不时有狼群出现,多危险。”
“这事不准再提了,有时间帮我看看还有没有这种灯,不要让你黄大娘多想才是。”林大说到,把袋子交给了李四。
“什么,这么危险!早知道就不让林大你再走这最后一趟了。”三胖拉着林大的手说到。
“我们是发小,说这些多见外。这是你第一次走镖,可还适应?还有,站在这风口里吹风,等一下冻感冒了可怎么好。”
“还行,一切都很好。你说得也是,这里除了凛冽的寒风和呼呼的风声,静悄悄的,一点节日的气氛都没有,我想,京城里现在应该是热闹非凡吧?”
“是呀,这样一比还真是差别明显,人挤人的,我倒是不想去招这份罪,有时安安静静地也挺好的。”
事实也是这样,林大即使在嘈杂的赌坊也能保持一份清静的心境。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林大又问到。
“没见到你平安回来,怎么睡得下。再者,每逢佳节倍思亲,更没有睡意了。”三胖对着天上的一轮新月惆怅地说到。
三胖的爷爷和奶奶已经驾鹤西去,他的娘亲在生下他没几天,也抛下他们一家子出走,加之又和他的赌鬼父亲解除了父子关系,这上无老,下无小的,有什么亲可思,我看是想念京城里的好酒好菜才睡不下的。
张三的不满眼看又要发作,又被李四给拉住了。
“反正我也没什么睡意,去你房里聊聊吧。“林大建议到,刚才骑马骑得急,说话的时候后背还能感觉有汗珠往下掉,睡意也像被热气蒸发一样,倒不觉得困。
“好啊,南方来的镖师听说我是南方人,还送了我些汤圆,北方吃的是元宵,肯定很久没有吃过汤圆了吧。”三胖说着还打了一个呵欠。
“是啊,以前在你爷爷家吃他老人家包的汤圆,那个芝麻馅料我到现在都记得,可香得要让人掉下巴了。”林大啧啧赞叹道,看到三胖一脸的茫然,知道自己不该提这些的,马上又说到:“不说了,我们快走吧。”
没有被邀请,张三李四也不好随林大一起去,他们现在也同样精神得很,又在房里聊了起来。
“你听那个三胖,这是在林大哥面前告你我的状呢?还每逢佳节倍思亲呢,刚才说话还时不时地打呵欠。”张三点亮了灯,脱去了一身皮大衣,用手抓住里衣的一角往里鼓着风,驱赶热气和“愤气”。
“人家怎么就没有亲可思呢?”李四笑着说,也脱去了身上的皮大衣。
“你不说我倒忘了,人家还有个干爷爷呢。”张三酸溜溜地说到。
“哎,我说,该收就收哈。这一路你可没少给三胖脸色瞧,人家好歹也是副总镖师,这外边的人还以为我们搞内部分歧呢。”李四倒了一杯水,也给张三倒了一杯,说:“没有汤圆吃,喝点白开水暖暖胃吧。别再扇了,流着汗吹风,容易得感冒的,不知道吗?”
“说到汤圆,你没听说是南方来的镖师送的吗?外面的人怎么会以为内部出现分歧,巴巴地拍马屁才是真,看我们和三胖的关系不好,连声问候都没有。”张三接过水来一饮而尽。
“你知道就好。别说我没骨气,以后三胖做总镖师,你别以为占着林大哥的脸可以不用吃三胖的亏,小心他想出什么奇招来对付我们。”
“我说呢。我一想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