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魏杉杉的屋内仍亮着灯。她现在很懊恼,她只是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这个年纪的少女往往会多愁善感。她懊恼的并不是周冲与魏忠贤的事,魏忠贤从不让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所以她现在还不知道周冲的事。她懊恼的是嫦娥月——那盒胭脂粉,那的确是一盒上好的胭脂,好漂亮,很好闻,但是她竟然没有买到,她明明已经拿到手了,偏偏那个可怜的乞丐出现了。
只是,她还是无法怪罪那个乞丐,身为乞丐已经够可怜了,她又怎么能再怪罪他?她只怪自己粗心大意。她好像永远都是这么善良。其实,白天里她发现自己没有买到嫦娥月时,她又偷偷地跑出去了那个脂粉摊,但是那个小眼睛老板却告诉她最后一盒嫦娥月已经被一个公子买走了。
“呸,一个大男人买什么胭脂!难道是兔爷?”魏杉杉在回来的路上忽然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
夜更深了。魏杉杉屋内的灯也暗了下去。
......
睡觉睡得香的人,她的夜晚总是过得很快。魏杉杉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丝丝晨光透过窗户照在铜镜上,铜镜里映出她好看的脸颊,比起阳光还要明媚的脸颊。
魏杉杉已经梳洗打扮好,准备去向魏忠贤请安。她来到大堂的时候,魏忠贤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公子。她觉得有些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再哪见过。
魏杉杉对着魏忠贤微微欠身,道:“爹爹,杉杉给您请安了!”
魏忠贤睁开眼睛,干皱的老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道:“好,快过来为父这里。”
魏杉杉依言走向魏忠贤,抬眼偷偷瞄了一眼那年轻公子,那年轻公子正注视这她,看到魏杉杉朝自己看来,嘴角浮起一丝笑容。魏杉杉仍觉得很眼熟,却还是想不起来。
魏忠贤笑道:“杉杉,为父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冲儿,以后就是你大哥了!”
这个年轻公子正是周冲。
魏杉杉转身看向周冲,疑惑道:“大哥?”
周冲笑道:“杉杉妹妹忘了?我们昨天才见过面的!”他一开口,魏杉杉立即认了出来,惊道:“你......你是昨天那个乞丐!”话一出口,便又觉得说得不对,又急忙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周冲道:“杉杉妹妹哪里话!说起来,我倒是该向你赔礼道歉的!”
魏杉杉这时才想到自己还不明白他是怎么从一个乞丐忽然变成了自己的哥哥的,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周冲正欲解释,魏忠贤却先开口道:“好了,为父还有些事要处理,杉杉,你和冲儿慢慢聊!”说罢,起身向后堂走去。
周冲目送魏忠贤消失在后堂,才对着魏杉杉道:“在下只是迫不得已才伪装成乞丐,欺骗了杉杉妹妹,还请妹妹不要怪罪!”
魏杉杉听周冲说到迫不得已,本来觉得自己不该再问太多的,但她实在好奇,踌躇了许久,终于问道:“你为什么要装成一个乞丐呢?”话音刚落,便立即紧跟了一句:“如果你不方便说,就不说了。”
周冲道:“在下欺骗妹妹在先,理应向妹妹解释的。”他的样子很谦恭,丝毫让人生不起气来,更何况魏杉杉本来也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周冲接着道:“在下本叫周冲,是济南城人士,家父与义父交好,义父在两年前去济南出游时,家父曾让在下拜入义父门下,那时在下便已是义父的螟蛉之子了。一个月前,家父多年前的仇家寻上门来......”说到此处,已是声泪俱下。
魏杉杉忙安慰道:“周冲哥哥,对不起!”
周冲哽咽道:“那天,仇家上门,我提前被母亲藏在箩筐里才躲过一劫。后来,我实在是无路可走,才想来投靠义父。只是辗转半个多月,风餐露宿、衣衫褴褛,侍卫们不认得我,将我当作乞丐赶了出来。我无奈之下,才会出此下策。”说罢,抬头看向魏杉杉,道:“在下并非有意欺骗杉杉妹妹,还请妹妹莫要怪罪!”他的语气很真诚,魏杉杉当然相信他,道:“周冲哥哥,杉杉并不怪罪你。只是让你回忆起伤心事,实在是对不起!”
周冲伸手擦了擦眼泪,道:“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忽然,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道:“杉杉,你看这是什么?”
魏杉杉接过盒子,还未打开,已经闻到了盒子里散发出来的香气,惊喜道:“嫦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