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泛白,晨雾还未散尽。&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寻香阁内的客人很多,但却很安静,因为客人们都还没有醒来,姑娘们自然也没有醒来,没有人醒就没有吵闹,没有吵闹就没有声音。现在应该算是寻香阁一天最安静的时候了。
寻香阁的二楼是韵彤的房间,寻香阁里最安静的地方也是韵彤的房间,但这最安静的地方偏偏反而不安静了。不安静自然是因为有人,人自然不是早上来的,不是早上来的人当然不会是姑娘。寻香阁里的客人每天都很多,来找韵彤的人也很多,但能进入韵彤房间的却极少,韩义恰好就是一个。
韩义坐在铜镜前,韵彤正站在身后替他梳头。她微笑地看着镜中韩义清秀的脸庞,眼睛里浮现出浓浓的爱意。
片刻后,韵彤帮韩义绾好发髻,嘴唇微动,思索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前段时间信王差人来让我帮他找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韩义支吾道:“也没什么,就是......做一些琐碎的事......”他并不是不信任韵彤,他只是不愿让韵彤知道的太多。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没有人愿意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陷入危险。
韩义脸上露出笑容,伸手点着韵彤的额头道:“你呀,还叫他信王,这么长时间了还改不了口。”
韵彤闻言,淡淡笑道:“这么多年,叫殿下都叫习惯了,突然要改口叫皇上,还是有些不习惯的。”说罢,又摇摇头,道:“我们不说他了。杉杉最近怎么样?”
韩义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问到杉杉的,我已经向杉杉解释过了,她明白你是为了她好。她最近啊,她老是吵着让我带她来找你,但魏忠贤却不放她出来,今天是魏忠贤的大寿,他担心这段时间会有人来生事,所以就对杉杉看得很紧,说起来,他对杉杉倒真的是很好!”
韵彤道:“他的确是一个好父亲!只可惜,却不是一个好臣子!”
......
东厂附近一向是很冷清的,今天却是格外的热闹。府衙门前,停着数十上百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在京城能用得起这种马车的,自然都是达官贵人,这些平日里颐指气使的官老爷们,此时却是毕恭毕敬,就连对着看门的侍卫,也是一脸笑意,甚至略带恭敬。
府衙大堂内,魏忠贤端坐在太师椅上,乐呵呵地看着下方跪拜行礼的众官员。场面比起百官上朝也不遑多让。身后,站着以陆千尺为首的一众千户,韩义也在其中,他已经是魏忠贤的义子。魏杉杉当然也在,她就坐在魏忠贤的左手边。
大堂下的一众官员已齐身跪倒高呼:“祝九千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脸上恭敬之色尽显,他们好像忘了恭祝的并不是皇帝,而只是一个太监。
韩义握着日炎刀,身形笔挺,眼神警惕地注视着堂下诸人。他要保护好魏忠贤的安全。
“义父!义父!”忽然间,门外传来两声高呼,韩义只觉得这声音竟有些耳熟,他刚拜入魏忠贤门下,连这十来个千户都叫不上名字,又怎么会有熟人!韩义带着疑惑抬头望向门外,忽然间脸上满是震惊。
从门外走进来的竟是周冲!那两声“义父”当然是从周冲嘴里喊出的!
周冲兴冲冲地走进来对着魏忠贤拱手道:“义父!”他没发现魏忠贤身后的韩义。
魏忠贤看着周冲,脸上带着笑意:“哦,冲儿回来啦?”
周冲已放下手跪倒行礼:“冲儿特意赶回来给义父祝寿,祝义父圣体安康,长命百岁!”他仍没有注意到韩义正站在魏忠贤身后,否则,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还笑得出来。
韩义的眉毛已经拧到了一起,手心里也渗出了汗水。幸运的是,所有人都在看着魏忠贤和周冲,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魏忠贤颤颤巍巍地从太师椅里站起身,扶起周冲,笑呵呵地说:“好好好,冲儿辛苦了,快起来吧!”他的样子很慈祥,让人根本无法把他和平日那个杀人如麻、阴狠毒辣的厂公联系起来。
周冲站起身,脸色略有愧疚道:“冲儿辜负义父栽培,日炎......”
魏忠贤挥手打断他的话头,笑道:“诶,冲儿,你一路舟车劳顿,公务的事儿,咱明儿再说!”
周冲醒悟过来,急忙止住话。
“来来来,冲儿,为父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义儿,是为父新收的螟蛉义子,叫韩义,以后你们就是兄弟了。”魏忠贤一手拉着周冲,一手指着身后的韩义道。
韩义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
周冲这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