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已经斜斜地挂在天空,天空低垂,天与地仿佛已经完全融为一体,天上有月亮的清辉,地上也有月亮的清辉。&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春花楼后面有一片小湖,叫做春湖,湖水在晚风中轻轻荡漾,本就已经半缺的月被湖水轻轻地撞碎,又慢慢地复合。湖边是一排柳树,柳树下已有许多好弄文辞的客人带着自己的姑娘,吟着一些不知名的诗词。
春花楼的大堂内仍有一对对的客人妓女在调情,边上姑娘们的闺阁里也传来一阵一阵的喘息呻吟声。
小玉狐的房间里却安静极了。烛火已经快要燃尽,火光上一缕轻烟袅袅之上,也不知道将要飘到哪里去。
小玉狐仍在不安分地扯着自己身上的轻纱。
陌生人仍然默不作声,甚至连手指也未动一下,好像已经变成了一座雕像。
李相甫的额头仍在不断地渗出汗水,他的鼻子里也传来重重的喘息声。这算是这屋子里唯一的声音了。
仿佛过了很久,蜡烛已经燃得只剩下了底座,飘飘忽忽的火苗好像随时都会熄灭。李相甫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发疯,这种未知的危险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这种折磨绝不是任何人能受得了的。
忽然,屋子里传来一道低沉而又嘶哑的声音:“坐!”这声音很缥缈,你刚听到它时它就好像在你的耳边,但它收尾时却好像已经飘到了窗外。
但这屋子里总算还是有了别的声音。
李相甫颤颤巍巍地扶着椅子坐下,颤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努力地想让自己的声音大一点,好让这个陌生的男人觉得自己并不是怕他,也好让这个美丽的女人不要把自己给瞧扁了。但他的喉咙却好像已经不听他自己的使唤,他的声音出来时已经像是经过了糠筛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了出来。
小玉狐已经坐了起来,身上的轻纱已经被她完全扯掉,她完美的胴体就这样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了李相甫眼前,虽然李相甫已经把玩过这玉体很多次,但此刻再看到她,仍然不免口干舌燥,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可恶而又可怕的男人在,他早便会扑上去好好地享受她了。
小玉狐像是一点也不介意,任由李相甫听着自己的身体,媚眼如丝道:“爷,才几天没来,您就把奴家忘了?奴家真的好伤心呐!”说罢,便伸起手指掩住她那比桃花还要娇艳的脸颊,指缝中竟真的有泪水流出。
若在平时,李相甫早便会一把将小玉狐拉入怀中好好疼爱,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但此刻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小玉狐的变化,甚至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小玉狐,而只剩下了这个陌生的男人。
陌生人没有说话。
李相甫又道:“你到底是谁!装神弄鬼,把爷惹急了,爷不会放过你的!”他的心里依然恐惧,嘴上却硬气了几分。
陌生人仍没有说话,屋子里只有小玉狐低低的啜泣声,在昏暗的灯光下听起来极为瘆人,竟好像真的有鬼狐现世。
李相甫颤抖着手提起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壮人胆,半壶酒下肚,他果然胆子大了起来,撑着桌子慢慢地站起来,向着陌生人走去,在陌生人身前一尺处站住,然后便抬起手准备揭掉那宽大的斗篷。眼看他的指尖已经快要碰到斗篷,忽然,屋子里陷入了黑暗。蜡烛已经燃尽。没有了光明,黑暗自然便会袭来,随着黑暗一起的,还有恐惧,深深的恐惧。李相甫已经吓得跌坐在地,刚下肚的半壶好酒已经全化作了冷汗。
小玉狐的啜泣声已经停止,也没有再点灯,她仿佛已经随着那最后一丝烛火消失。四周一片黑暗,黑暗中一片寂静,李相甫已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忽然,黑暗中又想起了那嘶哑而又低沉的声音,像是钝刀刮着铁片,不仅折磨着李相甫的耳朵,更折磨着李相甫的精神。那声音道:“你就是李相甫?”
李相甫忙点头道:“是,小人是李相甫!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人!”屋子里一片黑暗,但他仍然不断地点着头,好像这样便能激发起陌生人的恻隐之心。
陌生人道:“你没有得罪我!”
李相甫道:“那大人为何要找上小人?”
陌生人道:“我只不过想找你帮一个小忙!”
李相甫道:“不要说一个,只要大人肯绕了小人,小人就算一百个忙也愿意帮大人的!”
黑暗中又变得寂静。
陌生人仿佛沉默了片刻,道:“你是兵部的人?”
李相甫不敢撒谎,他明白既然对方已经找上了自己,必定已经将自己调查得很清楚了,道:“小人是兵部的人,但只是一个督察武器铸造的小吏!”
陌生人道:“你可知道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