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的一切都像往常一样,昨夜的那场雨没有对城里的人有任何的影响。&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卖针线胭脂的小贩正在支起他的小摊儿;卖菜的农夫正挑着箩筐,箩筐里装着新鲜的果蔬,菜叶上还带着水滴,也不知是雨水还是露水,菜根上还沾着泥土,泥土还很湿润;卖鱼的渔郎正背着渔网,渔网里的鱼仍在不断跳动,做着最后的挣扎;杀猪的屠户正在磨刀,刀锋闪着寒光,猪羊还在低头吃食,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京城里唯一与往常不一样的只有春花楼,春花楼的楼下围着一圈捕快,楼内也有捕快在进进出出。因为这里出了命案,李相甫虽然只是一个小吏,但他毕竟是朝廷的官员,是兵部尚书李一骞的侄子。京城的捕头林铁涯本正在抱着自己新纳的小妾,享受着美人儿的爱抚,在得知消息后,顿时惊得连美人也顾不上,匆忙召集人手包围了春花楼。
春花楼的姑娘与客人在睡梦中便被捕快叫起接受审问。松姐也在接受审问,审问她的是林铁涯自己。
林铁涯看着松姐,目光凝重,道:“李相甫是昨夜来的?”
松姐也是在睡梦中被林铁涯叫起来的,状还没有化,脂粉也没有擦,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现在她的皱纹里正密布着细细的汗珠——冷汗,她已经惊慌得说不出话来。无论谁的店铺里死了人,他都难免惊慌的,更何况死的是朝廷的官员,更何况松姐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林铁涯没有紧逼着她,他知道这时候你若是越逼她,她就会越慌乱,她越慌乱,你就越难得到有用的线索。林铁涯替松姐倒了一杯茶,道:“别急,慢慢想!”
过了很久,松姐才道:“回大人,李爷......的确是昨晚来的?”
林铁涯道:“什么时候来的?”
松姐回忆了片刻,道:“戌时!”
林铁涯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松姐看着林铁涯,一脸怪异道:“来这里自然是找乐子了!”
林铁涯道:“难道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松姐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林铁涯闻言,眉头紧皱不再说话。这时别的捕快已经陆续过来,对着林铁涯道:“大人,小人审问的那些人都已经能证明自己昨晚一直在房内的,李相甫上楼后,也没有人再见过他!”
林铁涯又看向松姐,道:“昨夜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松姐思索了片刻,道:“要说异常的话,小玉狐昨天下午跟我说让李爷一来便找她!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林铁涯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紧追着道:“她有没有说什么理由?”
松姐道:“她只说跟李爷在一起玩得开心!”
林铁涯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一个青楼女子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正常了,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线索。他又道:“小玉狐找到了吗?”
周围的捕快道:“回大人,属下已经派人全城搜查小玉狐,只是至今仍未有任何消息!”
他们当然查不到任何消息,因为小玉狐已经到了东厂,绝没有人能从东厂查到任何消息,绝没有人敢到东厂去查消息,也绝不会有人能将这件事与东厂联系到一起。一个妓女竟然会是东厂的人,这种事即使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
小玉狐本不叫小玉狐,她原本叫胡玉,小玉狐是她两年前进入春花楼之时起的艺名。再过两天,胡玉便整整二十岁了。胡玉在很小的时候便失去了父母,随后便被东厂收养,和她一起被收养的还有很多人,都是年纪幼小、无家可归的女孩子。东厂将她们收养之后,便对她们进行训练,教她们礼仪,教她们武功,教她们媚术,一直训练了整整十年,每一个女孩子都已经变得妩媚窈窕,不仅会勾引男人,而且身手也极好。东厂便为她们安排了新的身份,随后便将她们有的送入官宦人家做小妾或者少夫人;有的送入寻常百姓家;也有的送入青楼,目的便是为了收集各种消息。胡玉便是那个时候进的春花楼,如今她已经在春花楼待了两年,两年间,她为东厂收集了许多的情报,她收集的情报也是所有姐妹中最多的,青楼本就是龙蛇混杂,最适合打探情报的地方。东厂凭借着这些情报已经暗害了许多不肯依附自己的官员。
如今,小玉狐已经离开了春花楼,回到了东厂,那么这世上便再无小玉狐,有的只是胡玉,至于她会再变成什么身份,被安排到哪里去,就不是任何人可以知道的了。
李相甫的命案或许会变成一桩悬案,但绝不会有人关心,即使他的叔父李一骞也不会关心,别的人就更不会关心了,或许只有钟瑞会想起他,但钟瑞想起他也只不过因为自己的白玉观音白送了。李相甫本就是一个贪污弄权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