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任凭习风威的主意来办,真的可行吗?
从他眼里的担忧之色化为眼前的繁荣景象,竟像是一场梦,水中花,过眼云烟,浮现在他的面前,挥之不散。
至少,曾经在这个国度欢声笑语,载歌载舞的是人。
可眼下,清一色的灵兽。
“这位黑大人是对我族有什么想法吗?”
“啊?”黑魔抽离的想象,被眼观四方的水蔓,尽收在眼底。
她的话,不仅让笑得正欢的习风威冷下脸来,也让大师隐隐觉得不安。
倒是依然举杯带笑的蛇母,似是没有听到水蔓说的话,也没留意到习风威和大师的神色。
既迎了他们进来,那他们就以这个非凡国为他们侵占人间的踏板,一步步来。
“水蔓姑娘,人间极少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子,我一时看呆了哟,还请你不要见怪。”
“我这等姿色,哪能入得了黑大人的眼,我想黑大人的心里惦记的女子八成是那位凌姑娘吧。”
提及凌灵,在座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又变。
蛇母带族人到非凡国扎根,主要就是躲穷追不舍的凌灵,太碍事。
再则,习风威和大师都不喜欢当着外人的面,提起凌灵。
“难得我们合作一次,大家就不要再聊扫兴的话题,一起举杯喝个尽兴!”
在习风威的授意下,身为东道主的大师,捧起酒杯劝酒。
待他转到蛇母的面前,蛇母没有二话,拿起酒杯就跟他对饮。
“大师兄哟,我说过,此举就是在引狼入室!这儿本是我们的地盘,何以成为那伙强盗的窝哟?”
“哼,一个小小的非凡国而已,也值得你为了它,跟我这么说话?”
别看习风威一副漫不经心,闲散的模样,可他的心里,未必不着急。
以蛇母为首的灵兽,在非凡国就跟鸠占鹊巢似的,耀武扬威,盛气凌人。
一头低级灵兽都敢跟他们大着嗓门说话,这便是蛇母要跟他们合作的诚意,狗屁不如的诚意,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要不,我们也下黑手?”
“这是个法子,既是那头母兽先不仁义,那就别怪我们手黑。”
还是大师给习风威提出的主意,更迎合其内心所思所想。
但不管怎么样,当黑魔听到习风威有心要对蛇母他们下手之时,他还是相当高兴的。
只要这伙强盗不足为虑,那他跟习风威的好日子,还是能依旧如初的过下去。
“黑棕大师,你跟我说这些有何用意?”
再跟黑棕见面,凌灵是以亲人的目光来看他,自是不再像先前那般疏离陌生,但还是少不了几分戒备。
敏感如黑棕,他也能感觉到凌灵待他跟以往的不同,但他不想捅破。
“身为一名人类修炼者,自当以守护人间为己任,不能放任妖兽害人。我想,凌姑娘跟我也是志同道合之人,定不会放任那些灵兽如此猖獗妄为。”
“是吗?你从哪儿看出来,我是那种能担当大任之人?”
“为了极力劝说为首的母灵兽不再祸害人间,凌姑娘不是曾愿意为此牺牲自己的性命吗?”
凌灵等的就是黑棕的这句话,这也是她怀疑其用意不纯的原因之一。
此人口口声声说他要为人间除害,但却又在她牺牲性命赌一把之时,跳出来救她。
这合理吗?
“是啊,当初你只需看着我死,或许一切就能如我们所愿,蛇母带着她的族人离开人间。可你却阻止了我,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不认为那头母灵兽会信守承诺,也就不愿意看着你枉死。”
不得不说,黑棕给的这个理由,足以让凌灵哑口无言。
正好似人家好心救了你,你却还要怀疑其用意非良。
典型的白眼狼行为。
“那好,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杀了为首的母灵兽。”
“不行!”
从黑棕的无声质问中,一头热的凌灵,在短时间内,她并不能想出一个足以说服黑棕的理由。
不动蛇母,是出于她跟轩辕曦的私情考虑。
可对于黑棕来说,他完全不必思虑这一点。
“我想,我们还是分开行动为妥。谁都有可能在这乱世之中,做这天地间的救世主?我不想跟你争,你也不需要再找我商讨合作的事,各自为战吧。”
“单枪匹马,能有什么用?这不是无谓的牺牲,又是什么?凌姑娘,我想不到你拒绝跟我合作的理由。”
就这么放凌灵走,黑棕又如何舍得?
即便他不是冲着跟凌灵合作而来,但他也绝不允许凌灵再跟那些灵兽搅和在一起。
凌灵低下头去看黑棕拉着她手腕的手,漆黑的外皮,不仅有鱼儿似的鳞片,还有不易察觉的触毛。
这不像是一名人类修炼者该有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