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万一我除跳蚤大业功败垂成,又被余子衿或者其他人用洗厕所的消毒液围堵怎么办?我还怎么去见宋星河?急救有黄金四分钟,爱情也有挽回四小时。虽然我并没有在最初的四个小时内挽回宋星河,但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可我也不知道我哪里说错了,来人在听过这句话之后显然更加激动了。我明明是前思后想,认真求助后才选择了这个方法,却见他丢了线衫就直接冲进了湖里,准备把我强行带上岸。
初春微寒,冰凉冰凉的湖水,一男一女,深夜出现在学校人工湖里,男的就穿个背心,女的头顶一块破旧羊皮围脖……这要是传出去,我许安好以后还怎么做人!
“这种天,就算在湖里
认真思考过也不算!你等等!”
“我为什么要等?”我拼命向湖中心移去,根本不想听这小子废话。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他见说服难有成效,试图直接抓住我的手。我真是哭笑不得,这种套路,我这几天可算是丰富得过头了。今晚要是被拉上岸,功亏一篑,我除跳蚤的大业就要覆灭了。与其回去被舍友用洗厕所的84追杀,我宁愿现在泡在湖里。
于是我义正词严地说:“你懂不懂科学啊,我这是在治病!”
他却用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回看我。
“你懂不懂科学啊?有病就吃药,哪有人这样治的!”
“你才不懂科学呢,我真的有正事,你是看不起牧区伟大的实践经验吗?”
冲过来的人显然是愣了一秒,我趁机往水更深的地方挪了挪。还好是深更半夜,这要是放在白天,我俩就像是一对苦命鸳鸯,脑子有问题的那种。
“你是不是傻!”来人使劲往前一探,我几乎被逼到绝路。
我试图进行最后的挣扎:“你别过来,我没事……”
从这个家伙试图救我,我已经在水里泡了将近十五分钟。从中午开始就没有吃东西,加上他这么一折腾,我仅剩的那点体力也快耗尽。
“你别动我,让我安安静静地泡一会儿,我就……”我一边说一边退后,突然觉得身体里穿过一股特殊的电流。
我指天发誓这不是爱情的那种来电,而是更加真实的
,有一股电流穿过了我的身体。
一切结束之前,我努力地低下了头——
到底是谁莫名其妙地在大学人工湖里放生了一条电鲶?!
“喂,同学,同学你醒醒……”
我的身体不可控制地向后倒去。一切都结束了吗?我控制不了自己,对方胸牌上的名字成为视神经最后传导进来的影像。
向鲤。
向鲤?
这两个字的组合……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眼皮越来越沉,这大概就是教科书上所说的“濒死感”了吧。我感觉自己出奇地冷静,半个月前和宋星河闹矛盾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女大学生在人工湖除跳蚤被胡乱放生的入侵物种电死”,估计我就要以这样的方式登上明天的报纸头条了……啊,我的青春一片无悔……
等等,喂,那个叫向鲤的,不要随便把我捞起来啊!
好运气大概根本不想便宜我,让我随便就霸占报纸的一个版面。
再醒来时世界一片空白,我完全可以断定这里并不是天堂,因为此刻我的身边还叠着一床艳红的东北老棉被……嗯?哪里来的东北老棉被?
“对不起,床位满了,这里是留观室,被子不够,先让家属给你拿了一床。”穿着粉色工作服的护士姐姐推门进来。
床位满了,把我放在留观室,我可以理解;被子不够,给我搬一床结婚用的喜字棉被,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我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儿科病
房?
“哟,你醒啦?”
隔帘被拉开,一个身穿白褂、医生打扮的男子出现在病床前。黑色的碎发,蓝色口罩虽然遮住了大半边脸,却一点都不妨碍病人看出来他正在微笑。当我还在纳闷这位是不是就是收治我的医师时,他却示意护士离开,随后关上了房门。
“你……你想干什么?”我下意识地抱紧了身后那床大棉被。初来乍到,而且我囊中确实有些羞涩,看医生这个架势,难不成我遇上了传说中的……潜规则?
“你猜我想干什么?”
“我……我告诉你,我为人刚正不阿,医药费我会给,但是你再走近一步……”
“哦,再走近一步?”来人眯着眼,使坏般又靠近了一步。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靠,后脑勺稳稳地撞在了床头的护栏上。
哎……疼。
“嘿,疼吧,你还真是有意思。”他似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伸手摘下口罩。按理来说,医生是不能在接触病人时摘下口罩的。我刚准备制止,却发现这小子长得还不赖。沉迷于男色不到一秒,我便惊觉不对。黑框眼镜,漂亮的五官,白大褂下露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