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考虑。
“珂鸣前辈?你睡了吗?不好意思,请开开门……”
在初夏闷热的夜晚,我心急火燎地压着声音敲了半天门。房间里有仪表跳动的声音,但是很奇怪,没有人。准确地说,是没有人回话。
难道说……前辈他……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才多长时间啊,我分明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被带到这里,房间里一片歌舞升平,俨然小天堂的样子,现在却房门紧闭,冰冷到感觉不出温度。
“拜托请开开门,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就去护士站借备用钥匙……”
“你走吧。”房间里突然传出的声音,让我僵在了原地。
“你走吧。”是珂鸣的声音,他听起来很疲惫,“你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我对你已经失去了意义吧?”
“不!我不走!”我靠在门口的姿势,俨然比电视连续剧还要深情,“如果这样,我一晚都守在门口,绝对不会离开的!我许安好说到做到。”
房间里没有回应。
八个小时后,巡逻的护士经过门口,我才知道珂鸣前辈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不配合我,就真的完全不配合我。
谁能想到,我堂堂妙龄少女竟然也有蹲在病房外面过夜的时候。
“主任交代,这间病房夜里不要巡视。”清晨六点,护士同情地看着我,“你要不要去值班室坐一会儿,门口蚊子也挺多的。”
“我得守在这里。”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哪怕
被蚊子叮死,也绝对不挪动一步。”
“准确来说,被蚊子叮是不会造成死亡的。”身为医疗工作同行,护士小姐姐一言不合就开始科普,“你最有可能因为叮咬患上流感、流脑等流行性疾病,但是因为直接叮咬造成体液流失导致死亡的事情,几乎是不会发生的。”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
一切明明刚有了点转机,却又瞬间跌进了谷底。
“学姐……”我可怜巴巴地望着护士,“作为同行,咱们这堂课能不能换个时间点上?”
“我也很想给你一些更有用的信息,可惜,抱歉。”她耸耸肩,“如果你早来几天,病人资料还是可以给你找找的,但是现在不行了,已经被主任下令禁止阅览了。”
“病人?他不就是感冒吗?”
护士姐姐欲言又止。
虽然早知道这个社会对天才都不太友善,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陷入泥潭的一天。
夏天的清晨,蟋蟀声伴着清晨特殊的气味传来。可是过去的一夜里,我总感觉自己的生命又得到了更进一步的消耗。
果然,还是只能放弃吗?
“你别这么沮丧,”巡视结束,准备回护士站的护士可能也是看到了我生无可恋的脸,“其实在那些资料被禁止翻阅之前,有一位年轻的医师借阅过。”
“哪一位年轻医师?”我猛地精神起来。
“嗯……好像是叫什么鲤吧。”
向鲤!除了他,我再也想不
到还会有谁那么无聊,在休息日特意跑来找翻阅一个和自己无关的病人的资料。
最后的对决,往往都是惨烈的。
“哎,我不都让你不要那么心急嘛。”清晨,接通电话的向鲤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抑郁症的事情吗?”
抑郁症?那位被称为天才的珂鸣前辈居然有抑郁症?
“你这种学艺不精的人大概没有发现吧。”见我没有继续说话,向鲤竟然一本正经地道,“报告似乎被什么人修改过,但是修改得极为外行。血液浓度里不断控制着丙咪嗪和阿米替林的浓度,虽然我也是在几天之前才发现的。估计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他才对外宣称是感冒,却一直住在特殊病房吧。”
珂鸣的抑郁症,加重了。
我为自己的失职感到心痛,无论是出于伙伴关系,还是医患关系,这分明都是我该最先了解的。可我在对方答应提供帮助后,就完全忽略了这些细节。这样的我,和那些急功近利,只想要利用别人的家伙有什么区别呢?
“喂,向鲤,不要挂电话!”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一本正经地问,“我做什么事情,能够让你感到开心呢?”
“哈?”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轻轻笑了笑,“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再看一次你那个除跳蚤的秘方,哈哈哈!”
“向鲤!你这家伙,别以为我还会像上次一样上当!”
我气不打一处来,“别以为每次都是你帮我,我才能把事情做好,你太看不起我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难不成,你还能在不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做好吗?”他像是在故意引导暗示我一样,于是我热血沸腾地就冲着人家设好的圈套一脚踩了下去。
“对!我才不要你帮,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