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躺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抖了一下,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是谁呢?是谁?向鲤吗?
按亮屏幕,只见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三个大字:“宋星河”。很奇妙,在几个月前,我明明还盼望着这个名字,一想到他就满心欢喜,但是现在,我竟然因为这三个字失落起来。
“你好。”话虽如此,电话还是要接的。
电话接通,那边似乎愣了一秒:“你
好。”
我们谁也没有先开口,我揣测着他这个时候打来电话的用意。
“面试的消息,你收到了吗?那天你没来开会。”宋星河问。
“收到了。那天要忙点事情,就没去。如果你专门打电话来确认这件事的话,感谢你。”
“看来你那个来开会的队友什么都没告诉你,”他的语气和几年前一模一样,平静且没有情绪地叙述,“这一次参加面试的,只有你和我,而我们之间的差距已经非常明显了。”
“所以呢?”我反问。
“如果你亲自去参加了准备会议,就应该很清楚。我们虽然已经是普通朋友,但是既然朋友一场,我没必要让你输得太难看。”
宋星河似乎很有自信,令我啼笑皆非的是,几年前,这样的自信也是他吸引我的其中一点。我原本还在犹豫,被他这样一说,反而燃起了斗志。我的确做得不好,可我许安好不是、也永远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
“很感谢你的善意提醒,”我生硬地反击回去,“如果你真的尊重作为对手的我,请你做到最好,拿出实力。我也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完成我想要达到的目标。我的确不完美,也有很多不足,但是我不会在这种时候退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宋星河大概没料到我会如此强硬。他也许还事先准备了几个台阶给我,谁料我自己一脚踢开了梯子,就站在高楼准备决一死战。
“好
吧。”他忽然松了口,“我还以为你会……既然这样,祝你好运。”
“也祝你好运。”我想我此刻的态度应该比被学生会辞退时还要强硬。
我挂掉电话,才发现自己手心竟然全部都是汗。
“许安好!”余子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实验室,此时她有些激动,“你刚才打电话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
“帅?”我自作多情地摸了摸脸,“你发现得也太晚了,我一直就是这么帅。对了,子衿,从刚才的通话情况来看,你没有完整地传达会议精神啊。”
余子衿说,导师全程都围绕着宋星河,轮到我们只是淡淡说了句:“逆袭还是有希望的。”她不喜欢“逆袭”这个字眼,竟然当场和导师争了起来。
“你居然还敢和导师争?”我惊讶地看着她,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余子衿吗?
“这、这是我刚才说的话的重点吗?”她也毫不客气地瞪了回来,“我怎么就不敢争了?你不是原来的许安好,我也不是原来的余子衿。”
于是,几乎是完整地接到了所有长辈各方面的打击以后,余子衿一直担心我会在中途放弃。这些话她要是早几天告诉我,也许我会考虑一下怎么退出比较好看,但是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宋星河也回应了,这个时候还怎么退出?
我突然有种自己双手把自己送上脚手架,还踢了凳子的感觉。
但是余子衿看着我,就像等待一只涅槃
的凤凰。
“你可以的,”她拍拍我的手,“就像最开始一样。如果最后失败了,只能说明学校的项目不行!这得找那个叫什么林乔的大老板说说,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抵不过一个宋星河!”
余子衿认真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我一下没忍住,竟然在这样严肃的气氛里发出了不和谐的扑哧声。
“你笑什么啊?”我曾经软弱、一紧张连话都说不清的室友,此时双手叉着腰质问我。
“没什么。”我捂着嘴道,“我只是觉得,能够认识你们,实在太好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可是大战前夕,我所在的实验室里竟然还充满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愉快气氛?
余子衿说,除了成果以外,还要在软件上下点功夫。在我的极力劝阻下,她总算没有再次发动整个宿舍楼借合适的衣服给我,而是勉为其难地在我那堆她看一件摇一次头的衬衫t恤中选择了一件。
忽然,余子衿眼前一亮:“就这件!这件实在是太完美了!”
我回过头,才发现她竟然从我的箱底翻出了上次我和向鲤一起去商业街买下的那件lolita风格连衣裙。没错,就是向鲤试穿过的那一件!
“这个……不好吧。”一想起被向鲤试穿过,买回来以后根本没洗过就放进了箱子传家,我的内心就很抗拒。
“这件哪里不好了?难道就正装的白衣黑裤好吗?我们这叫出奇制胜。你穿
上这一件,保证全场考官的目光都会集中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