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衿不再说话了。
回校的路上,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那些关于向鲤和我的或者浪漫、或者缠绵的假想,就在安静中渐渐变得灰白。我走在熟悉的返校路上,只觉得这大半年来自己经历的一切都变得格外不真实。
我好像得到过什么,又在某一刻失去了它。什么都没变,我还是那个我,但为什么明明还是孑然一身,我却感觉那么难受?
“许安好,你没事吧?”
我
还在向前走,跟着来来往往进出站的人群,身边的欢呼声、笑声,情侣打趣似的拥抱,突然变得越来越远。
许安好?许安好?许……
我的世界重新进入一片黑暗之中。
“年纪轻轻也不知道注意身体,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医生,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以后怎么放心让你们去照顾别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余子衿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消毒水的味道格外熟悉。
“许安好,你醒啦!”
“我……昏迷了几天?”稍稍一偏头,我就发现了一脸焦急地守在旁边的余子衿。
“啊?晕过去了十分钟吧,血糖太低了,我把你弄到医务室后校医给你输了点葡萄糖,你就好了。”
我抬头看看身边挂着的葡萄糖溶液,想起因为赶时间,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一顿饭了。
余子衿显然是替我挨了校医老师的一顿骂,不过她并没有因为这个就损我,反而在行李里摸索了半天,提出了一个全新的话题:“话说,你为什么不把sim卡放进卡槽里,我刚才帮你收拾东西的时候才看见,居然用透明胶黏在手机后面。”
“sim卡?”我狐疑地望着她,“我没有动过,怎么可能不在卡槽里。”
“不信你自己看!”
余子衿递过我那只早就没电了的手机,我这才发现手机壳后面有一小片用塑料包好后黏着的sim
卡。
这张卡显然不是我的。
“这不是我的卡……”我顿时激动起来,“会不会是……”
“是谁?”余子衿显然也对这张未解密的卡充满了好奇。
“你有没有带能插卡的工具?”我来不及向她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想快点试试这张卡有没有藏着什么玄机。
不愧是朋友有难拔刀相助,余子衿二话不说就把头上的发卡取了下来。
关机,插卡,重新开机。
我的心跳渐渐加快,但是……什么也没有。
“这只是一张普通的卡,”余子衿帮我又检查了几遍以后下了结论,“而且开卡地点就是本地。你是不是在什么时候把谁的卡黏来了?”
黏来?那不可能啊,如果是在这里黏到的卡,没理由我在外面晃悠了那么久还没有发现。如果不是在本地的话,在我那个旅程的目的地,我有可能在手机壳后面黏到一张本地的电话卡吗?
“等等,这张sim卡里面好像存了联系人信息。”余子衿打断了我的思路,“不过读取失败了,这是什么?”
那个联系人信息,怎么看都不像是电话号码。
难道是银行卡密码?可是又没有人把银行卡一并黏在我的手机壳后面……
在医院稍作休整后,我和余子衿像是配合默契的侦探搭档,为了这一串可疑数字整整排查了一整天。
直到,来检查床位的老师脾气很不好地又嘱咐了我几句:“醒了?谁让你把糖水的速度开这
么大的?虽然本校的学生来治病不要钱,但是本着医生的……”
我们走吧。我对余子衿比画了个手势。
我实在受不了校医老师的唠叨,不知道为什么年轻的医生总是格外喜欢把自己的知识传授给其他人。如果所有人都像向……
“安好,你怎么了?”跟在我身后的余子衿见情况不对,立刻上前来扶住我,“我这里有一颗糖,你先含着。”
我明明已经决定不再因为失恋这种傻事而难过了,何况还是十二个小时恋爱这种蠢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向鲤,曾经那些含在嘴里的糖,瞬间就变成了毒药。
我想我大概是需要休息了。
但是,来做志愿者宣传的学姐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别睡啦,小公主们,这才晚上八点,你们怎么就睡了?有没有感觉到时代在召唤,历史的车轮在滚滚向前……”
“没感觉到那个……”我被强行从被窝里叫起来,全身都散发着不满的气息。
“这都感觉不到,你知道为什么吗?”见我没精打采,动员的学姐更来了精神。我原本想拆台,没想到反而让对方一个步步逼近。
“为……为什么?”
“请看这个!”学姐干脆利落地从腰后抽出了宣传卷轴,散开,红白黑的设计简直颠覆了正常人的审美。
我还没来得及吐槽它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