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时疫之事,八成也是婧敏传入德妃耳畔,从而第一时间取得了那救治时疫的方子的。
胤禛是极重情义之人,他与婧敏成婚,虽是皇帝旨意无可违抗,可即便自己不钟情于她,这些年胤禛待她也算得极好。
她所担心的废妻之事,更是虚妄。
且不说乌拉那拉氏一族的背景,便是皇帝指婚这一条,胤禛废妻,岂不等同于抗旨不尊?
只可惜婧敏陷在局中,许多事儿再清晰明了,也为旁事所累障了目,看不真切。
春桑奉了茶点再入内时,与胤禛报了一句掌事家丁有急事相见,正在偏殿候着。
胤禛听罢起身便走,临到门前,对呆坐在位上泫然欲泣的婧敏沉声道了一句:“往后少与宫中之人打交道。这话本王只与福晋说一次,还望福晋顾念彼此夫妻情分,能明白本王言外之意。”
望着胤禛决绝离去的背影,婧敏一直含在眼眶的泪终落了下来。
春桑心疼不已,赶忙取了干净的素帕来替婧敏擦拭:“主子有苦衷,为何不同王爷明说?”
“我是个什么身份啊?”婧敏喃喃自问一句,目光恍惚盯着空无一人的殿门外:“我从未走进过他的心里,我的苦衷便只是自己的苦,说来作甚?”。
她抬起纤纤玉手,水葱似的三寸指甲勾一滴泪,顺着指尖弹落在地上,苦笑摇头:“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