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散去后,祁风问重华:“青玄身上的魂光是怎么回事?”
重华狡黠地笑了笑说:“我使的一个障眼法。祁风君觉得可还看得过眼?”
祁风点了点头,说:“甚好,连我都瞒过了。”
重华说:“多谢祁风君夸赞。趁着今日还有些时间,我教青玄些昆仑术法吧。禁魂洞可不是个好去的地方,她的魂力虽强,但从来没有修行过,空有一身力量若是使不出来,又怎么能打败洞里那些骁勇善战的野兽呢?”
青玄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对对对,那你多教我些简单易学,可以一夜速成,又威力无边的法术。你放心,我一定用十倍的工夫好好学。”
重华正在踌躇从哪些简单的术法开始教起,却见祁风走到了青玄的身边。他一伸手,手中便多了一本书,重华瞧了一眼书名上《血魂术》三个字,便被吓了一跳:“巫月血魂术?你要她学这个?那不是把自己的小辫子递到别人的手上,让人家揪嘛?”
青玄闻言也摇了摇头,说:“我,我不学这个。祁风君,我不想学这个。我可不可以学点别的什么?。”
祁风对青玄说:“刚才你在大殿上说大话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怎么收场呢?”
青玄脸上白了一阵又青了一阵,说:“谁还没有热血上脑的时候?我那时只顾着嘴上逞能了,哪里想到要怎么收场?”
祁风微微笑了笑,说:“血魂术是巫月族魂魄与生俱来的能力,以你的资质,不需多久便能参悟透彻。今晚我们便先从血魂术开始练习,你若能将血魂术修习得浑然天成,面对禁魂洞里的那些野兽,至少可以自保。等你掌握了血魂术,我再将九天惊雷传授于你,以作迎敌之用。”
重华冲着祁风睁大了眼睛,指了指青玄:“九天惊雷可是你的绝技,这一晚上的工夫,她能学会么?”
听重华这么说,青玄心里也有些打鼓,她觉得祁风有些高看了她。祁风微微笑了笑,说:“青儿,你这些天在我书房里看书,虽然一目十行,却能过目不忘。你的天资一骑绝尘,领袖诸神,这一点我是清楚的,你也不用怀疑。今晚辛苦你,多用点儿心。你若是一时参悟不透九天惊雷的术法也不要紧,等你到了洞中,与敌人搏击之时,可以慢慢尝试。禁魂洞此行虽然凶险,但我自问,若是我和重华君去,定然可以全身而退。你虽然修行浅薄,但魂力远在我与重华君之上,即便在洞里多花些时间,最后一定也是可以出来的。”
重华一拍手:“既然祁风君胸有成竹,那你们忙着,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去,明早再来送你。”
他想了想又说:“算了,左右我来了,除了废两句话,也没什么实质意义。既如此,我就不虚头八脑地来送你了。我在府里备上美酒,等你回来,为你庆功,到时候你给我演示一下,看看巫月族名震天下的血魂术,在你的手里到底能使出几分力量。”
重华走后,祁风便和青玄一同进了书房。赤羽守在门口,为他们护法。正如祁风所料,青玄施展血魂术时如鱼得水如龙在天。不过几个回合的尝试,血魂术便在她的手中释放出吞噬苍穹的力量,就连祁风也难以抵御。
他笑着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调侃道:“你若有血魂幡加持,恐怕连凤音都不是你的对手。我已经很久没有再对阵过这样的对手了。幸好,你我是友非敌。”
祁风的话虽在夸奖青玄,她听了心里却觉得不是滋味。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越使血魂术,便越觉得这术法乱人心性,毁人魂魄,邪性得很。”她顿了顿,声音小了些,“怪不得世间神魔都瞧不上巫月族人。”
虽然血魂术在她的手中威力无穷,但她能想象,在神魔起源的那个世界,巫月族人魂魄太弱,祖祖辈辈便只能利用这邪术,在勾栏瓦舍里做着皮肉生意,早已声名狼藉。她原本觉得自己出身落霞村已经是社会的最底层了,与祁神医那样的人差了十万八千里。如今她会了血魂术,拥有了强大无匹的力量,却觉得与身为雷神的祁风君差得更远了。他清清朗朗,风高月华,而她却连魂魄都是邪性的。
祁风说:“好好的,你想哪儿去了?魂魄和术法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不过是人们凭着自己的主观想象,把什么都分成了三六九等。你是巫月族如何?你是神族又如何?你是什么样的人,不在于别人的眼光,只在于你自己的心。你若持身中正,便是堂堂正正,受人景仰的。若是谁敢对你口出不敬,回头我让赤羽替你教训他。”
青玄被祁风说笑了,想了想又说:“我在落霞村从小到大,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冷得像冰一样,除了血脉至亲,谁也不欠谁什么,谁也不会白白为谁做什么。自从遇到你和重华君,我便一直欠着你们的。有时想想,我真怕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辜负了你们的信任和希望。”
祁风安慰道:“你不欠我和重华君什么,我们最初遇到你的时候,也曾多方试探,险些要了你的性命,如今所做不过是弥补当初万一。你初入神界,便是做些错事也是无妨的。如今大敌在前,你心里不必有这么多顾虑,既然我决定公平地待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