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欢欢喜喜地回到了祁风的府邸,在血魂幡设下的封印中,安安静静地度过了三天世外桃源般的生活。青玄抚琴,祁风舞剑,郎情妾意,乐不思归。
那段时光,赵青曾经在云阳城萧宪的葬礼上想起过,真是一段神仙眷侣般的美好时光。
可是,平静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天,重华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府邸,在血魂幡的镇压下,几乎神魂俱灭。青玄刚把重华救醒,就听他急切不已地吼道:“你们竟然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逍遥?你们知不知道,外面出了怎样的大事!”
祁风问:“怎么了?”
重华指着祁风说:“你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外面七嘴八舌传成什么样的都有。一群人在玄霄殿上说巫月魔女迷惑了你的心智,动摇了昆仑的根基,要神帝斩草除根呢。”
他又没好气地指着青玄说:“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把守卫死亡之境的神兵们迷成那般痴傻下流的模样,你让诸神怎么去想祁风君同你在一起的样子?你是想他的储君之尊荡然无存吗?”
青玄颇有些无辜,她当时想一招制敌,免得徒生枝节惊动了人,故而对神兵们下手的时候重了些。
重华一手拉着青玄,一手拉着祁风,黑着脸说:“走走走,都跟我走,现在就走。”
青玄把血魂幡收回掌中,说:“好,我来开道。”
有了血魂幡开道,游魂们纷纷避让,倒没费多大的劲,三人便回到了黑洞入口。重华来时,颇费了一番工夫,才杀出一条血路。回去的路上倒是一路畅行无阻。
重华见青玄伸脚要踏进黑洞,赶紧张口制止了她。他说:“青玄,你若把血魂幡带了回去,让别人看了怎么想?”
青玄被一提醒,觉得重华的话甚有道理。那些当年从血魂幡下捡了一条命的人,自然对这面弑神屠魔的经幡恐惧到了极点。就算她没有恶意,别人也会怀揣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她。既然她和祁风都想看到神魔两族和平相处,血魂幡这样的东西,便绝不能重新出世。
于是她道:“重华君说得有理,那我这就设一个封印,将血魂幡封在这里。”说着,她便依葫芦画瓢,照着祁风在院子里设的封印,用九天惊雷之力铸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玄武岩,把血魂幡镇在里面。
黑洞的出口已是一片烽火狼烟。司尧带着无数神兵,将这里里三层外三层裹得滴水不漏。见到青玄出来,司尧二话没有,直接亮出了残冰,朝她刺了过来。祁风凌日剑出鞘,挡在了她的面前,同司尧战到了一起。
他一边拦着司尧凌厉的攻势,一边怒道:“司尧,你这是做什么?青玄的身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不是凤音的孩子!”
司尧攻势未减,答道:“父帝有命,今日定要拿下巫月魔女。”
祁风说:“父帝面前我自有分辩,你先停手。”
司尧依旧不为所动:“今日我若拿不下青玄,绝不回头。兄长若要护着她,便与我死命一战吧。”说着,他的攻势比之前又猛了几分。
青玄心想,这兄弟俩一言不合,打得要死要活算怎么一回事,于是朝他们挥了挥手,喊道:“你们其实不用打啊,我亲自去向神帝解释清楚就是了。”
听到青玄的话,祁风和司尧停了下来,一个蹙眉惊讶道:“你要去见神帝?”另一个满面寒霜道:“那就走吧。”
青玄朝祁风点了点头,安慰道:“我又不是第一次见神帝了嘛,没事,没事。”
司尧押送着青玄进了玄霄殿,虽说是押送,因为祁风也在,他倒也没把青玄五花大绑。神帝和神后端坐在玄霄殿的正中,殿内四周站满了昆仑诸神。
那是不久前青玄封神的地方,不过数日的工夫,这里又成了她受审的地方。她想,她这个人恐怕是神族麻烦最多的人了。
神帝满面威严,居高临下地说:“青玄,你可知罪?”
青玄本想装个乖,说知罪,但又不知自己身犯何罪,觉得必须解释一下,便说:“神帝容禀,我去死亡之境查过我的身世,我与凤音并无血缘关系。”
祁风亦俯首道:“此事是我亲见,青玄所言不虚。”
神帝的脸色并无半点缓和,道:“还有呢?”
青玄想,她同神族最大的嫌隙不就是她的出身吗?看神帝这个反应,是不在意她是不是凤音的孩子了?还有什么罪比这更重吗?于是她陪着笑问道:“还有什么?”
神帝口气冷冷地说:“魅惑神族储君,私闯死亡之境的大罪,你可认?”
青玄想,魅惑祁风和私闯死亡之境分明是两个不同的罪,神帝把这两者混在一起说,她是一起认了,还是只认一个?她若是一口认下了,岂不是把祁风也拖下水了?
还没等青玄开口,祁风便坦荡地说:“神帝明鉴,我与青玄两情相悦,非她之罪。至于死亡之境,我既与她同去,便愿与她同罚。”
一直没说话的神后忽然冷哼了一声说:“什么两情相悦,巫月族的血魂术是干什么用的,天下谁人不知?若不是她魅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