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深恐怖之地。
“妖气冲天,这寺庙已被妖邪占据,恐里面僧众非人,一会随我进去,要小心行事。”
薛怀良点了点头,心中颇为惊恐,跟随在道人身后,进入寺中,那纸鹤七拐八拐,来到一间废弃的僧舍,停落在屋门前,道人推开屋门,只闻得一阵腥臭味扑面而来,薛怀良往里面一看,只见屋中血迹斑斑,地上有多具孩童尸‘体,尸’体上有被啃食的痕迹,有的已被啃噬成一具白骨,甚是骇人。
薛怀良被吓得魂飞魄散,呕吐不止,道人走进屋中,指着角落里躺着的一只被打得遍体鳞伤,不知死活的小狼说道:“这便是善人的儿子了。”
薛怀良诧异,不知道人何出此言。
道人自腰间取出一把扇子,那扇子扇面上密密麻麻画着许多符咒,中间写着斗大“敕令”两字,不似寻常的扇子,道人手持扇子,朝着那小狼扇了一扇,顷刻间,那小狼竟化做一孩童,正是薛怀良的儿子。
“妖邪可憎,竟将孩童变做凶兽,做下此等伤天害理之事,真是罪不可赦。”道人怒道。
薛怀良见到自己的儿子,慌忙上前查看儿子状况,儿子身上满是伤痕,一动不动,将手放到儿子鼻前试探,气息微弱,已是濒死。薛怀良抱着儿子痛哭流涕,伤心不能自已。
“善人莫哭,快随我出寺,此子我自有办法相救。”
薛怀良见识过道人的能耐,对道人的话很是信任,便抱起儿子,跟随道人向着寺外走去,此时天还尚早,是以途中并未遇到寺中僧人,却看到不少豺狼虎豹等凶兽,道人用扇子朝着凶兽扇了一扇,那些凶兽皆变为孩童,此时薛怀良方知寺中凶兽皆为人所化。悉数救出。
来到寺外,寺旁有棵山枣树,道人要薛怀良采摘来一颗枣,道人手持那枣,念念有词,而后递给薛怀良,要他喂与儿子服下,薛怀良心中不解,“一颗枣便能让儿子起死回生不成?”
见薛怀良将信将疑,道人笑道:“我这咒枣术可令白骨生肉,死人还魂,定能救活你儿子。”
薛怀良听后,方才放下心来,依道人吩咐将枣喂给儿子,片刻之后,儿子竟真的悠悠醒来,身上伤痕消失不见,薛怀良见此大喜,忙向道人磕头道谢。
儿子醒来后,抱住薛怀良哭个不停,哄了好久方才停下来,而后讲述了自己的遭遇,由于年纪尚幼,加之受到惊吓,言语不清,废了好大功夫才听明白,原来他是被寺中和尚掳来,不知使了什么妖术,将其变为小狼,养在寺中,命其逢人便额首伏地,以此彰显寺中佛法灵妙,稍有不从,便会以鞭子抽打惩戒。
那些被救出来的孩童亦是七嘴八舌纷纷诉苦,讲述在寺中遭遇,寺中和尚狠毒,动辄对孩童毒打,若敢逃走,更是往死里打,打死之后,便丢到那废弃僧舍。
“而且……而且那些和尚吃人,我亲眼看到他们在那黑屋子里吃死去的人。”一孩童眼中充满恐惧说道。
“这群妖邪竟如此恶毒,让人愤恨,只是它们为何要占据这寺庙,千方百计引诱香客前来拜祭?”薛怀良不解,对道人问道。
“无非是贪图香火罢了,妖魔之类,亦可通过吸食香火增加道行,然竟为此做下这般伤天害理之事,罪不可赦,定不能饶,我今日便要替天行道,降妖除魔。”
道人走到寺前,脚踏罡步,口中诵咒,舞动玄扇,扇面之上隐隐有雷电闪现,而后一道雷光直冲云霄,顷刻间,天色暗淡下来,空中风起云涌,黑云凝结,笼罩着整座雷山寺,云中雷声轰隆,电闪雷鸣。
寺中和尚听得雷声阵阵,出门一看,见到空中异像,个个被吓得屁滚尿流,顿时寺中大乱,尖叫声,熙攘声,不绝于耳。
道人见此,挥扇大喝一声“疾”,云中道道雷电径直向着寺中轰去,雷声响彻云霄,天威之下,万物悚然,寺中和尚见此,肝胆俱裂,狼狈逃窜,有的被吓破了胆,显现出原型,乃是一只只硕大老鼠,被雷威所摄,倒地抽搐不已,有的则被雷击中,顿时灰飞烟灭,雷电密密麻麻不断在寺中轰击,屋倒寺塌,片刻间,整座寺庙化为一片废墟,鼠妖皆丧命于雷霆之下,无一生还。
薛怀良被道人这神仙手段震慑,目瞪口呆,许久方才反应过来,稽首言道:“道长法术高强,犹如仙人下凡,竟能号令雷霆,顷刻间荡平妖邪,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道人额首答道:“善人谬赞了,既然妖邪已除,贫道也该走了,这些孩童,还望善人将他们妥善安置,寻到亲人。”
薛怀良点了点头,欣然答应,而后询问道人名号,道人并未作答,只是离去之时诵诗一首:“道法于身不等闲,思量戒行彻心寒。千年铁树开花易,一入酆都出世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