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着至少不能让岳父岳母家中吃了亏。可谁知道这聘礼是给出去了,结果我婆娘却根本没讨到手就拍拍屁股跑了,留下我一个人打光棍,钱也要不回来,这天底下还有王法没有啊!”
他一阵先声夺人有气势得很,在马上穿着盔甲的小队长也仿佛受到口水溅射似的往后躲了一躲,才将目光投向了秦朗与顾南衣。
小队长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秦朗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像是在疑惑他为什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但他很快便想起了自己的来意,清清嗓子威严地道,“陈大富,你说的媳妇是?”
“就是她!”陈大富转头往顾南衣一指,肯定地道,“虽然她没把脸露出来,但我知道肯定就是她!”
小队长听罢便理所当然地对顾南衣命令道,“你把斗笠摘下来。”
想也是宋家安排的人。顾南衣心道。
可就这些?宋家也掉份儿了。
顾南衣还没开口,又有另一个人紧接着打断了小队长的话。
来人的声音很平和,他说:“清白姑娘家的脸,是你想看就看的?”
小队长面露不快,他扭头往说话的人看去,愣了一愣,见着了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才猛地反应了过来,表情一紧从马上翻身落了地,毕恭毕敬地道,“见过李尚书。”
李承淮穿着一身常服,身旁没了李承景的身影,反倒多了个嘴里叼着草梗、一脸不悦的杜云铮。
“你叫陈大富?”李承淮问道。
他的口气实在是太过温和,陈大富毫无戒备之心地就点头认下了,“草民陈大富见过李大人!”
“我怎么记得你的真名唤作王大强,是个臭名昭著的人拐子?”李承淮又笑着问。
陈大富猛地一个抬头险些拗了脖子,他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看了李承淮一会儿,突然一个转头,不要命地朝外狂奔起来,“给老子让路!”
一旁的小队长已经面如土色、手软脚软地跪到了地上。
顾南衣看得有趣,扭头问秦朗,“你叫来的?”
秦朗低低嗯了声。
知道宋家在背地里谋划着什么,自然要提防。
“他们想帮忙,这就是帮上忙。”
“你这叫利用。”顾南衣含笑说。
“你教我的。”秦朗说完,牵着顾南衣的手往前轻轻带了一下,“我们走。”
顾南衣还没迈步,她道,“不看戏啦?”
在宫里时,这般直白愚蠢的闹剧倒是很难闯到她面前来,今日看小丑跳梁颇觉得别有一番风味,同暗地里的勾心斗角不一样。
秦朗:“……”他将声音压得很轻,“我不喜欢你也站在戏台上。”
秦朗走前回头看了眼杜云铮,带着顾南衣离开时潇洒得很,仿佛是大官儿挥挥手就把要干的活都交给了底下的小官儿。
杜云铮呸地把草梗吐了出去,不满道,“他还真使唤起我了。”
李承淮偏头“看”了杜云铮一下,他很温和地说,“先将眼前的事办了。”
杜云铮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抖了抖脚,“知道了!”
将陈大富和那不知名的小队长都扔给了李承淮和杜云铮后,顾南衣走出一段路才突然道,“宋太后总这么挂心我也挺麻烦的,他们几个事情多,总盯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太浪费了。”
秦朗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心道他正好能使唤几个天天想往顾南衣面前凑的人去解决,一点都不浪费。
“不如给她传句话吧。”顾南衣想了想,道。
“什么话?”
顾南衣笑了起来,她晃了晃和秦朗相握的手,道,“咱们往苏府去一趟,让阿妩给宋太后传话。”
宋太后不是个真蠢的,应当早就猜到苏妩知道当年的内情比其他人多。
因而苏妩传话,更能轻易地取信于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