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入了亡河的尽头，在那里开辟了战场。”林苍解释道。

    闻言，姜非夜眉头紧蹙，眯着狭长的眼睛，将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林苍身上，仿佛是要将他彻底看穿。

    “你为何不在尽头？”他疑惑道。

    按道理而言，身为圣殿长老的林苍此时应该是在亡河尽头厮杀，而并非出现自此地。

    突然间，姜非夜的脑海中划过一道惊人的想法。

    难道是从亡河尽头中，逃出来的？

    论起此事，林苍的情绪瞬间正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在黯淡，仿佛将要跌入谷底。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说起此时，我感到有些惭愧，亡河尽头的厮杀极其激烈，妖族与圣殿都陨落的顶尖战力，吾族圣殿的损失更是惨重。”

    “我与三位道友与大妖王一路从亡河的尽头厮杀至此......”

    话说至此便以及没有了下文，因为接下发生的事情姜非夜大概已经推演出来了。

    但姜非夜也不敢完全相信，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如今我已是半残之躯，回到亡河尽头也是毫无用处，实在可恨，无法多斩杀几头妖王垫背！”林苍悲鸣道。

    或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他身上的伤口裂开的更大，血液流出的速度在加快，顺着他的躯体倒灌入亡河。

    霎时使得亡河河水的色彩更加“鲜艳”。

    他眼眶甚都至有些红润。

    “我很好奇，你这点实力是怎么当上长老的？”姜非夜耿直地问道。

    四打一，绝对数量上的优势，竟然还干不过一头残血的大妖王？

    最关键的是，他们还被对手反杀了，更是差点惨遭团灭！

    “在龙獒与你们撞上的时候，它已经被我打到残血了。”

    林苍听完，情绪更加低落，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咬紧了牙关，最终却又还是松开了。

    情绪变幻不定，难以揣摩。

    随后，姜非夜暂且熄灭了黑炉的炉火，屹立其上，准备继续前行。

    毕竟他也不晓得“燃料”能够用多久，他不想轻易地浪费。

    “你这是要去攻打亡河尽头？”林苍问道。

    姜非夜没有回答，直接御器而行，在亡河上划出一道骇浪，转眼间便消失在云雾之中，不见踪影。

    将亡河之上的血雾都冲散了，前方的河道一览无余。

    在他离开一段时间后，林苍看向姜非夜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他开启“神眼”洞察亡河上的景象，一路高歌。

    苍穹上，倒挂而下的龙吸水就在前方的，隔远望去，似是有一颗天外星辰穿过层层云端而坠落。

    “那风暴的席卷指向，应该就是亡河的尽头之地。”姜非夜心中暗念道。

    随着他越发接近亡河尽头，亡河之上的景象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远处，有几具残骸飘浮在河面上，顺着水势流动漂泊。

    那几具浮尸，是陨落的圣殿长老。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战器的碎片也在河面上飘荡。

    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泽，明澈如镜。

    亡河尽头的厮杀极其的惨烈，就连战器都被打碎了不少。

    再继续往前，姜非夜终于是看到了妖族王者的尸体。

    数座“大山”屹立在亡河之中，却不曾沉浮下去。

    这里有些“山体”其实都是出自同一头妖王，它们临死前遭受了极其强烈的轰杀，妖王躯都被打碎了。

    肉身四分五裂，体内的精血在疯狂的流失，倒灌入亡河之中。

    “我觉得亡河的河水就是由无数大能的血液汇聚而成的。”看到这一幕后，姜非夜更加坚定了他的猜测。

    凡境十一重天层级的大能，一滴宝血能摧毁半座天地，而无数这种级别的大能陨落后，他们的宝血汇聚成的河流演化为如今亡河这般模样，也不足为奇。

    亡河的河水越发的汹涌，似是一头将发狂的洪荒巨兽。

    蓦然间，一股强劲的飓风从亡河的尽头席卷而来，亡河开始剧烈疯狂的翻涌。

    仿佛整条亡河都被这股飓风所吹动。

    不仅如此，就连亡河河面上屹立的“大山”都被刮飞。

    姜非夜遭受飓风的影响，身躯也是随着黑炉在虚空中不断地摇晃着，仿佛随时将要坠入亡河之中。

    这一瞬间，他感到似乎前方存在着一道坚不可摧的无色风墙，在阻挡着他前进的步伐。

    想要阻止他进入亡河的尽头。

    他低吼一声，肉身表面的皮肤上竟然不断地冒出金色的神咒，转眼间便布满了他的全身。

    姜非夜身体发光，犹如神光护体，以肉身之力扛着飓风前行。

    但是，在飓风的影响下，他的眼睛却有些难以睁开，无法看清前方亡河上的事物。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姜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