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行事虽为严谨,但这次,苏知忆明显的嗅出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她顿住手上的动作,疑惑的问——
“陈叔,有事直说。”
“邓彩萍背后有人帮衬,若是细究下去,会对你不利。”
苏知忆之前也猜着这一点,只是没敢确认,现下听了这话,她基本上已经肯定,邓彩萍背后有人。
不然凭着那母女两,她们没有胆子敢光明正大的让人绑架自己。
敲了敲桌子,沉思几许,苏知忆还是决定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执行。
“此事还望陈叔帮我继续查下去。”
陈春长叹一口气,喝了一口咖啡,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这份资料你先看看。”
苏知忆好奇的接过,拿在手上翻阅起来,看了几眼,眼神陡然幽暗下来。
“这是我昨日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恰巧碰见的一位老友,无意中给他提起你母亲的事,他帮我翻阅了医院里所有的备案和存档,找出当年你母亲所有病历。
时间过的太久,那名主治医生也不在医院工作,这个事情不好细查,我就复印了一些资料拿回来给你看看。”
“我母亲没有抑郁症,她不可能吃药。”
苏知忆手里紧紧揣住资料,很是激动抬头,那双明澈动人的眼睛已经彤红一片。
医院备底资料显示她母亲是因为抑郁症,过食大量药剂,引起的情绪波动,而自杀身亡。
实际上并不是.......
邓彩萍趁着母亲病重的时候,拿着和苏均胜恩爱的照片去刺激她,母亲接受不了,才会选择自杀。
往事记忆袭来,一切历历在目。
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劫难,从此在她幼小心灵缠上一个无法治愈的噩梦。
母亲走的那天,正是她十岁生日,才过十二点,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她被惊醒,无法入眠,叫唤母亲许久,病房内无人应答。
她怯怯的从沙发上起身,赤脚走到病床前,只见母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身子僵硬,白色被单尽是被染红的鲜血。
整整一宿,她抱着母亲冰冷的尸体过了整整一宿。
待医生来之时,母亲已经死亡多时。
他们要把母亲带走,她就像一只野兽,疯狂的撕咬他们,攻击他们。
作为家属,第一个赶来的人不是她父亲,而是姑奶奶一家。
表叔帮着料理后事,姑奶奶抱着高烧四十度的自己在医院里痛哭,而她父亲一家姗姗来迟。
无声的痛,要比绝望来的更加可怕。
十五年了,时间之久,记忆却依旧犹新。
痛苦伴随着恨意,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记忆。
温热的眼泪砸在手背上,泛着窒息的疼意,拉扯她脆弱而又敏感的神经。
陈春不忍,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生涩的语气是在安慰。
“我担心这件事情继续查下去对你会不利,你终究是个女孩子,应付不了那些人。”
“如果我就这样放弃了,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再活下去。”
她奋死从绑匪手里捡回的这一条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为母亲报仇雪恨。
杀母之仇,不得不报。
“知忆,听我一句劝吧!邓彩萍背后的势力绝不能小觑.....”
“陈叔,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这件事情我必须查下去,如果不把她们绳之于法,我对不起我母亲,也愧对自己良心。”
多年的蛰伏,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哪怕邓彩萍背后有不可抗衡的势力,她依旧坚定自己的信念。
陈春劝说不动,便指着上回绑架之事言谈——
“他们敢在机场绑架你,后面一定会想别的办法来对付你。”
“就算我不查下去,她们也未必会放过我,与其做一只任由她们宰割的小羔羊,不如来个反扑,即便是伤敌一千,我也甘愿自损八百。”
“知忆........”
“陈叔要是不方便帮我查下去,我可以找别人。”
知道陈春还想要劝说自己放弃,苏知忆态度立场依旧坚定。
她们的身份虽是雇主和佣客,但相处下来也算的上是老朋友。
陈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没在劝她,只言继续帮她留意。
临走前,他语气深长的又嘱咐了句——
“不管怎样,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别因为心里放不下去的事情,再把自己给搭进去。”
苏知忆感激的点了点头,回了一句,“谢谢!”
打开帘子,陈春离开咖啡厅。
苏知忆看着手里那份资料,眼眸底下闪过一抹嗜血光芒。
她应该要让邓彩萍也尝试一下母亲的痛苦。
.........
发布会结束之后,黎之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