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交替一共十二个时辰白天和黑夜各占六个时辰而这一夜的时长对云裳来说仿佛有一年之久。
她一夜未眠依旧站在花廊之上纹丝未动立于风中任由风肆意抚摸扯拽嬉戏玩耍脑中一片空白眼中空无一物一个活生生的人何时闯入自己的眼帘竟浑然不知!
吕希元已立于云裳对面多时始终不敢言语一字自己的心早已翻江倒海不知如何自处!
一仙一人深情对望相视无语只觉身处之地安静无比唯独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之声和呼吸之声。
‘我要不要说?’吕希元问自己的心。
‘他要说什么?’观心之术令云裳有些难安。
‘当然要说。不能说。说了才有希望,不说等于无望;说了此生不会再见,不说还可再见。千万不能说。一定要说。说!’吕希元内心纠结。
‘难道他要说……’云裳心惊猜想是他昨晚的心中之言。
‘说了她会接受吗?’
‘是啊,我是接受还是不接受?’云裳问自己。
‘接受了自然是好,不接受那就惨了。若此生能与她相依相伴到永远,人生足矣!若她此生不愿我便离去永不相见……’
‘不。’云裳闻言害怕。
‘终生遗憾!对,就该如此。不,不可鲁莽。我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变得如此疯狂如此懦弱。’
‘我的心是怎么了?’云裳的一只手抓着花廊杆上的叶藤不安分地揉搓着心中蓦地忆起佘姬的话“妹妹,你对这小娃儿实在是太过爱护。莫非你,动了凡心?”‘难道我真的动了凡心?’
“云裳,我……去练功。”吕希元鼓足勇气开口却没有说出想说的话只好找个借口快速离去。
云裳见状舒了口气捂着胸口似乎在安抚快速跳动的心脑中刹那闪过吕希元的言语‘后会无期!’双眸圆瞪花容失色身子瞬间移动直至悬空之地却为时已晚只好终身而下快速飞行抓住吕希元的肩膀问:“你做什么?”
“我……”
“别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既然知道,你怎么说。”吕希元抓着云裳的胳膊郑重其事地问。
“上去再说。”
“不,现在就说。”
“我不知道。”云裳情急之下无法回答。
“我知道。”吕希元放开手推开云裳全身放松令自己身体快速下落。
“你不知道。”云裳急着大喊身体瞬间变成一排花瓣奋勇向下缠住吕希元的身体直到稳落于地上才现出人形。
一仙一人再次相对无语!
半晌,吕希元鼓足勇气拉起云裳的手一脸深情道:“此刻,你可以说我亵渎神明,也可以说我痴心妄想,我想告诉你,我并不想离开这里,离开你。”
“我何时让你离开过,是你自己要走。”云裳不闪不躲任由吕希元拉着自己的手一脸温柔。
“可我害你触犯天条,我以为……你……”吕希元忽然之间欣喜起来。
“你又让我犯一次天条。”云裳嘟着嘴指了指吕希元抓自己的手。
吕希元闻言悲喜交加喜的是云裳与自己心意相通心心相印悲的是自己再一次害了她!
眼眶湿润拥云裳入怀心疼道:“我不想对你说‘对不起’,只想告诉你,天若惩罚于你,我一定奉陪到底,与你同生共死。”
“谢谢你,希元。”云裳一脸感动第一次感受凡人带来的拥抱竟是如此的温暖和煦第一次品尝到被人疼被人爱的幸福滋味!
爱意浓浓的气氛被五脏庙的诉苦之声所打破云裳温婉一笑。
吕希元满脸的难以为情无奈道:“凡夫俗子就是凡夫俗子。”
“神仙也会饿的。我们回紫金园。”云裳抬起头瞅着吕希元嫣然一笑。
“下了昆仑山,我们去凡间吃些东西好不好?”吕希元细语柔声笑眼凝视云裳见她点头应允喜上眉梢!
一仙一人手牵着手漫步人间凡尘成为熙来攘往川流不息街巷上最惹人注目的景象,注视的目光令云裳全身不自在自己虽也曾在凡间居住千年却都是在荒山野岭人烟稀少之地这还是第一次穿梭在人山人海中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漫步而行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吕希元的身后躲万分不解地问道:“他们为何看我们?”
“因为你美啊!在这等我。”吕希元在云裳耳边轻声细语莞尔一笑独自走进当铺将自幼戴在脖子上的一块白玉换了银两随后带云裳去饭庄用膳暖心地点了一桌的素食。
云裳眼前一亮又喜又惊喜的是芳香四溢惊的是从未食过。
“尝块栗糕。”吕希元夹给云裳。
“好吃。样子也好看。这个是什么?”云裳好奇地指着另一道点心。
“蜜糖糕、豆糕、菜饼、冬瓜、山药、梅子姜、豆腐羹。”吕希元介绍完菜品坏笑一下道:“他家还有桂花糕、芙蓉饼、百合糕。”
“要吃我!”云裳大惊筷子一抖梅子姜落在桌上。
吕希元笑逐颜开一手捧腹一手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