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秒,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问我:“之前听你陈姨说,秦衍还来过我们家找你啊,什么事啊?”
我说:“哦,没什么,一点……正经事。”抬起头看他,我爸皱了皱眉,说:“还是少跟他来往吧。”
我讷讷地点了点头,他又叹气:“这小孩,能力挺好的,上个月一个企业家论坛我见着他,人模狗样的,就是做人不行。”
我咽了咽,下意识地想辩解些什么,又不知道有什么好说,静了一会才踌躇着说:“对了,我听说他们家公司,要去别的地方拓展业务啊?”
我爸沉吟着道:“是吧,毕竟n市这一亩三分地的地方,也没什么空间了,整个华东他们也开发了那么多年,听说去年开始就在华南考察准备插几面旗了,今年要大动作搞了吧……”扭头看着我笑了下:“你又不懂,打听这干嘛。”
我摇了摇头,也笑了下:“没有啊,这不找话题跟你这个大人聊天吗?”
我爸挑眉道:“那多的是可以聊的啊,比方说你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啊,哎,从小就跟你玩得很好的那个小陆怎么样啊?”
我扶额:“爹……你说谁不好,他就是一只喜欢开屏的公孔雀啊。”
我爸“噢”了一声,又叹口气:“那可怎么办啊,商界又没几个像你爸这么好的人,你那些艺术界的啊,我又不认识,感觉大部分都奇奇怪怪留个长头发什么的。”
我无声地弯了弯嘴角,我爸又说:“不管你怎么挑,最多再过五年也得嫁了啊,不然你爸我以后没力气给你带孩子了。”
五年,可真是一个遥远而不可及的时间。我看着远处的海面,静了片刻,笃定地点头“嗯”了一声,拍拍我爸的肩说:“放心吧,五年还嫁不出去吗,你别小看我,我也是很多人追的!”
原本觉得时光是个很漫长的词,但后来几天零零碎碎的事很多,略有些忙,日子也就一下过去。廖筱菲有本新书发布会我去了,去之前还陪她去拍了一套写真,做宣传用的。家里的花园有一片荒了,去苗木市场重新选了一些种苗回来种,还跟陈芊去听了场钢琴独奏会,一个我叫不上名字的钢琴家,听得我快睡着了,艺术还是有边界的。
那日邵医生联系我,说是我之前拜托他的那件事,联系的国外的医生已经到这边来了,看了医院里那个孩子的情况,专家们会诊之后觉得还是可以尝试手术,目前定了一套方案,应该过几天就会实施。虽然手术成功率最乐观也只有一半,但孩子的父母都觉得,与其在痛苦中数着日子渡过余后的时间,还不如放手一搏。
我除了感谢也无话可说,正常人看这件事或许是带着同情怜悯的目光,于我而言,却有些兔死狐悲的沉重。邵医生又在电话那头有些抱歉地跟我说:“对了荞小姐,我没经过你同意,向你的主治医生调了你的病历,想说研究一下,拿给专家团队看看,还请你不要见怪。”
我愣了愣,说:“哦,没事啊,医者父母心,我知道你是好意。”
他在电话那边不尴不尬地笑了下:“这几天专家们在忙手术的事,等手术完了他们再仔细研究下你的情况。你放心,我不会拿给别人看。”
我反应了片刻才明白他什么意思,其实我原本也没多想,也就随口“嗯”了声,他顿了顿,又说:“那过几天孩子动手术,你过来么?”
我考虑了几秒,道:“我就不去了,过两天我要出去一趟,有个杂志跟我约稿约了大半年,我推脱得都不好意思了。”想了想又说:“到时候,请记得给我好消息。”
邵城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