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病人检查出脑震dàng。
脑震dàng?窦蔻和钟文默默对望,估计是晕倒时磕的,真是雪上加霜,孔先今儿倒血霉了。
办入院手续,孔岫要求权威专家做主治大夫;要求住高gān病房;要求24小时特级护理总之一句话,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她的解释是:这样才符合我哥的气质风度。
窦蔻没辙,之前拿话顶了她,害她不痛快,这些个就由她去吧,反正孔先又不是负担不起。
如此这般昏迷中的大财主被推进了手术室,开肠破肚任人鱼肉,一切完毕后又推到ICU观察,跟刚做了隆胸手术的美眉躺了个并排。其实管你散财童子当得多豪情万丈,也逃不出既定的条条框框,飞不了天,遁不了地。
观察期结束下放病房已是隔天。眼下外头艳阳高照、酷热难当,而屋里温控舒适加之优越的环境设施,应该十分有益病人修养,可chuáng上躺着的孔先氧气心电图管子线插了一大堆,旁边仪器嘀嘀嘀嘀的不绝于耳,配上他惨白透青的脸色,大有此人命不久矣之势。
窦蔻有点闹不明白,孔岫不是点名指派专家给治的,怎么比霜打的茄子还蔫?到底是病来如山倒啊,趁你病要你命。
吊瓶里的药水点点滴滴顺着针头没入孔先手臂上的血管,窦蔻感觉速度有些快,胶布下的皮肤都青了一圈,便起身调慢,冷不丁余光瞄见某人动了动,她道:醒了?
孔先困顿的眨眨眼,眼皮似乎有千斤重,胃部刀绞的痛又像火烧,头也昏昏沉沉,不过看到熟悉的脸孔,他勉qiáng一笑,开口声音粗噶沙哑:豆豆,我怎么了?
你呀,喝酒喝得胃穿孔,医生切走了你四分之一的胃,这就是平时生活不知节制的后果。窦蔻忍不住埋怨,从而再度忽略了称呼问题。
我孔先吓了一跳,吞口口水说,没那么严重吧,昨天也就跟晓锋他们喝了两杯二锅头,这不要毕业了嘛,离别在即寝室里那帮兄弟们都挺舍不得的。
窦蔻莫名其妙的问:你什么时候和晓锋讲和了?
孔先更莫名其妙,我又没跟晓锋吵架,gān嘛讲和?
窦蔻却是一愕,懵懂间似是抓到一条含混不清的线索,她问:你说毕业,毕什么业?
孔先闻言嘴角上翘,忍住身体不适笑道:豆豆,你故意逗我的是不是?一点不体谅我生着病。
这次窦蔻终于正视到称呼问题,秀眉微蹙,你叫我什么?
豆豆啊豆豆,别玩了孔先试着扭动脖子,然这么简单的动作亦是艰难,当即痛得他头冒冷汗,嘶的倒抽口凉气。
窦寇顺手捞了块毛巾帮他擦汗,谁玩了?是你病糊涂了,居然叫我那名儿,都裹了一层厚厚的土腥味儿。
说什么呢,你在气我生病么?我说了,我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以我的酒量想喝多也不能够啊。孔先百思不得其解,平日他滴酒不沾,因为大学毕业宿舍搞临别聚会,大家几个铁哥儿们一时情绪上来才喝了两口白的,怎么就弄得胃穿孔呢?而且今天的豆豆也说不清哪里怪怪的,不若平素含羞带怯的腼腆,平静的神情中掺杂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内敛。
窦寇忽然捏紧毛巾死命瞪着孔先看,直看得孔先心里发毛,接着她冷冷开口问: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毕什么业?
大学毕业,不然呢?即使给她的反应弄得摸头不知脑,孔先仍温柔的回答她。
窦寇狠狠一愕,两眼径自瞠得滚圆,随后嗖的车转身子拔腿往门外跑,动作之神速让孔先只觉眼前一花,人就不见了。
走廊上孔岫和钟文相携而来,窦寇劈头盖脸拽了孔岫便往病房里带,快,去瞅瞅你哥。
孔岫突的胸口一闷,毕竟血缘亲情,不由得有点慌,想着那人万一出个好歹该咋整?钟文也沉了脸,脑子开始往最坏的方向寻思,脚下自是不敢怠慢的跟着疾步小跑起来。
三人一前一后进了门,窦寇不带喘气,指着孔岫问孔先:她是谁?
孔先说:我妹,孔岫啊。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